第两百一十章 束甲振剑[第3页/共3页]
碎湖眨了眨眼睛,随即恍然大悟,伏在腰间的十指相互胶葛,皱眉心道:看来,小郎君又向杨小娘举债五千缗,唉……前债尚未清,后债又至,这,这几时可偿清呢……
碎湖提起案上茶壶,为小郎君浅斟一盏,而后并未退至刘浓身后,反而端动手,迈步向前,走到刘浓案前跪下,抬着双手加于眉际,大礼顿拜,朗声道:“然也,小郎君乃阖庄之主,深谋而远虑,一进一退必有所取,尚请小郎君示下,婢子唯命是从!”
清脆的声音盘荡于厅,世人神情一震。
“甚好!”
阔步行于两案中间时,世人目光随其而流,“锵”的一声落座于案后时,话语便毕,顺手捧起案上茶碗,悄悄一吹,饮了一口。
长四尺、宽三指的楚殇挂在左腰,裙甲蒲伏而下,与小腿上的胫甲相连,浑然一体。
然,她也只猜中其一,未猜中其二,刘浓所举之债,何止五千缗……
刘浓淡然一笑,按剑下楼,刚至楼下院中,杨少柳走出中楼,两人似心有灵犀,一个昂首,一个斜俯,目光沉默对上。
刘浓揖道:“然,各位曾记昔日否?昔日庄园初建,流匪蜂涌来犯,若非各位同心合力,挺剑斩尽匪首,扬我华亭白袍威名,想必我华亭刘氏,早已灭亡于日月之下也!现在,铸城为何?皆在居安而思危也!习剑为何?当在砥锋拒刃也!蓄曲为何?尽在保家护园也!今虽安矣,岂知来日不危乎?今虽静矣,岂知他日不为人夺乎?故,但为将来,我意已决!往北!!!”言罢,“锵”的一声,楚殇出鞘,剑指北窗。
不擅言词的北宫,阖首道:“北宫愿往!”
众首级神采大喜、轰然应诺,而右方的管事们则一个个眉头深皱,兰奴在策画,别庄一载能出多少缗钱;留颜在感慨,莫非将缩减庄中用度以补全?
李催看着一干雄纠纠的武夫,眉头拧作深川,瞅了瞅碎湖,谁知女儿却对他的眼神故作未见,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案前,渐渐跪下,沉声道:“小郎君乃阖族之主,岂可置身于险地?李催跟从小郎君多年,小郎君待李催恩重如山,当今小郎君欲行险地,李催不得不请小郎君,三思!”
“锵、锵锵……”
“诺!!”
现在,沿着窗的两排长案上,世人肃目跪坐,左方顺次为:李越、来福、罗环、曲平、高览、北宫,小静娈竟然也在开端按膝而坐。
“小郎君,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