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岂曰无衣[第3页/共3页]
刘浓还了一礼,叮咛来福与北宫率军回营,而后走入阁房,朝红筱与织素净然一笑,跪坐于案。
祖逖放声纵笑,剑光舞得越来越快,刘浓挺剑逢迎,时走时退。待得双剑舞毕,祖逖“唰”的一声,将剑归鞘,拉起刘浓的手,直直走出帐外。
刘浓道:“坞堡便宜。”
骆隆抿了一口茶,笑道:“为何不问,我为何助你?”
“小祖郎君……”
待退席后,骆隆又坐了他的身边,摸索着酒杯,轻声道:“惜乎,不能饮得竹叶青!”见刘浓不睬他,他又道:“文僚皆在淮南各县,常常一人身兼多县之职也。现在帐中,唯我一人!汝可知,为何?”
祖智瞅了一眼来人,神情微变,而后怒指刘浓,喝道:“骆长吏,此人辱我,便是辱我叔父!现在不思改过,竟敢纵兵围营!快快调兵,将其拿下,以治其罪!”
待亲兵将呆若木鸡的祖智架走,骆隆也擦洁净了手,将细剑缓缓归鞘,而后走到阶下,揖道:“刘郎君,吃惊了,将军有请!”
刘浓持礼而待,心中却奇,放眼所见尽是武将,而未见军帐文僚。
帐外,阵列着数百人,大家披甲提刀,借着月光一辩,恰是那日刘浓击败谢浮后的俘虏。在祖逖至韩家坞时,刘浓便已将俘虏移交。当时,祖逖未作一言,只是沉默点了点头。
说着,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顺手将茶杯一抛,把布囊一放,朝着刘浓一揖:“谢过,昔日脱困之情!”一揖以后,渐渐起家,脸上似染着红晕若霞,眼中则辉光欲透,笑道:“刘郎君既知我意,便未败。而骆隆得脱困而出,天然亦未败,却不知今后,可否较得凹凸。”
祖智见白袍挺身欲前,当即勃然大怒,他在江南时,面对高门大阀后辈,缩着头做人,到得江北后,整天与一帮败落户混作一处,仗着祖逖的名义横行寿春,几同寿春一霸。祖逖交战于外,对其未行束缚,其人更是肆无顾忌。现在,见江南名流来寿春,又不把他放在眼里,昔日的暗影顿时发作。叫道:“气煞我也,来人哪,都与我拿下,十足拿下!”
红筱满脸冰寒地站在台阶上,阶下伏着一人,辩模样乃是一名亲兵。那亲兵右臂软软搭着,明显已脱臼。
待红筱与织素入内,刘浓渐渐回过甚来,眯起眼,冷冷瞥了一眼那人,半半一揖,淡声道:“刘浓因初至寿春,故而,不知此地礼数,也不识此地豪杰。敢问,乃是何人劈面?”
刘浓看向红筱,只见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背上,身上仅着薄弱锦纱,窈窕身子被发上的水渍一浸,极是不雅,便对她低声道:“出来吧。”
而现下,刘浓看着这群面孔一新的甲士,心中突突欲跳。
果不其然,便听祖逖朗声道:“此去上蔡,路途多险,便将此残军赠送于汝。汝需得记得,淮南何所安!汝需记得,答允韩翁之诺!汝需记得,命在,方有统统!汝需记得,在德在险!汝,汝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