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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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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七章 雄狮虎踞[第1页/共3页]

“月色,月色需仰观……”

“希律律……”

恰是郗璇,她路过此地,欲摘一束桂花细嗅,殊不知将将钻出来,便一眼瞥见刘浓勒马,眸子一震,欲退入帘中,却恁不地与刘浓目光撞在一起。不知何故,小女郎秀眉一挑,紧了紧抓着裙摆的手,不退不避。

刘浓视若未见,揖道:“将军,时已不早……”

祖逖邀郗鉴重临此山,二人落座于石丛。祖逖剑指洛阳,划地绸缪。郗鉴时尔点头,倏尔沉思。

呼……刘浓长长吐出一口气,迎着祖逖的目光,沉沉一揖:“刘浓,谢过将军教诲!将军之言,刘浓毕生不忘!”

“妙哉!!”

刘浓咬着青草,答道:“将军,仁厚也!”

刘浓冷声道:“郭默其人,疯劣赫闻,若其南下,南境必糜。该当斩首,以儆效尤!”

出北门,四野寥阔,满眼所见皆乃月白天下。祖逖并未转头,马速却渐减,待刘浓奔至身侧,勒马并骑,信马由缰。

“将军!!”刘浓唯有长揖。

祖逖熟谙的走到一块石头边,蹲坐于石,拍了拍身侧,表示刘浓也坐。

抖尽最后一滴,复笼甲叶:“三载前,祖逖战石勒于此,两军疲祚,互呈焦势。恰于此时,天雷再降,剑劈石勒中军大氅。石勒万军发急惊惧,而我军士气大震,当即掩杀三十里,斩首五千!暨此,每逢大战前后,祖逖皆会率军于此,灌而溉之!”言罢,理好甲叶,慢悠悠度向北面边沿,忽地转头,看着树下的刘浓,裂嘴笑道:“刘殄虏,无妨也随境从俗,灌而溉之。”

马蹄风快,白袍卷浪,穿过草泽,擦城而走。将欲至目标地时,刘浓目光一滞,拉腾飞雪。

“非也,因汝乃真士也……”

刘浓驱马从速,来至近前,朝着祖逖一揖。

刘浓不知祖逖意欲领向何方,也不知他为何邀本身夜驰,但跟着飞雪渐渐轻跑,眼观漫漫月色,心胸畅开,嘴角渐裂。

……

刘浓提着楚殇,在江东位置划了一个圈,沉声道:“守江必据淮,据淮战大河。诸如此战,必依存于江!欲复九州,必赖于英杰层出也!然,现在之象,北地十室九空,英杰皆存于江东。”

祖逖渐渐支起家,拍了拍刘浓的肩,欣然道:“天下之事,擅变而殊易。王阿黑已老,祖逖已复老,时,难以久待矣!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现在也!”言罢,沉默走向山下,身形略显佝偻。

祖逖拍腿而赞,右手屈于腿上,右手支颔,好整以暇的看着右面的刘浓,再道:“汝可知,为何吾不亲取其首,亦未令汝取之,而令赵固截之?”

月冷长街,祖逖勒马于长街绝顶,一身戎甲,满把花发。

飞雪悄悄的打着响鼻,背上的郎君目光垂垂凝集,回顾再望一眼,而后,转首疾奔。

“月色中起,尚未晚矣!”祖逖强撑着不适,挥了挥手,而后,渐渐吐气,保持声音安稳:“自汝南来……”

稍徐,祖逖见刘浓未答,又道:“郭默已亡,未能南逃。吾心甚喜,汝可知,喜在何矣?”

刘浓星目渐黯,冷静的将楚殇归鞘,走到老树下……

白袍随月而流,渐行渐近。

铁骑如龙,从随若浪。

祖逖神情一愣,随后洒然一笑,双手反掌,借势躺在柔嫩的草地中,仰观青苍冷月,暗嗅泥土与草木的暗香,顿觉神清气爽,浑身疲惫也竟却很多,笑道:“天下,何其大也。故乡总计九州,豫州不过其一,汝南不过豫州之一。汝安民于上蔡,吾从不加忌,汝可知为何?”

灌而溉之……刘浓神情一愣,摸了摸鼻子,原有的些许紧意被他一提,反而环荡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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