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二章 令高于天[第3页/共3页]
副将颤声道:“回禀骆长吏,吾乃祖涣将军帐下什长……”
金日初升,泄下满地汪洋。
“汝所言之祖将军,乃是何人?”
那女子听不懂,后退数步,避开马鞭。当即便有几名女子咬着牙冲上来,拦在军校面前,又是一阵叽哩呱啦的胡语。
曲陡峭缓驱马,眯着眼睛,抬槊环指一干军士,冷声道:“祖镇西有禁城令,肆意轰抢者,杀!放火焚城者,杀!奸骗掳掠者,杀!尔等,欲犯镇西将军之令乎?”
“朴嗵、朴嗵!”
祖逖思及此处,无边乏力感由四肢八脉袭来,几乎未能禁住,从速深吸一口气,缓缓荡于胸中,双手死死的撑着膝上甲叶,借着粗燥而冰冷的铁甲,稳住身子,沉声道:“骆隆,安在?”
曲平踏马逼前,冷眼挑向那军校,沉声道:“如果哗军充城,罪加一等,尔可当得!”
祖逖端坐于案后,铁甲未去,满脸怠倦,颔纹抿得极深,眼中精光闪动。
骆隆淡声道:“奉何命?实实道来,或可免死!”
巷中狭小,包容数十人已是极致,徐乂纵马一阵乱挑,撞开一条门路,剑槊环扫,将数十名军士再逼数丈。
陈留城东,中军大帐。
话将落脚,远远传来一声鞭响,一名走得较慢的胡人女子被军校抽翻于地。脸上鞭痕由眉贯嘴,血丝犹若蜈蚣,刹时爬了满脸。那军士见女子伏地抽泣,顿时大怒,马鞭一抖,“噼里啪啦”抽个不休,鞭得女子浑身飙血。
军校眉头瞬皱瞬放,大声道:“祖涣,祖将军!”
熬战经月,城墙表里满目疮痍。白雾茫茫中,昨日黄沙已被血水淹没;漫漫草泽里,庞杂着尚将来得及收敛的残肢断体;成群结队的失主马匹被赶入断壁残垣,一望无边的降卒被绳索牵入陈留城。四野不闻他声,唯存大战以后,沉重的,压抑的,喘气。
“锵!”
“何人敢行妄动?!”
“汝可知,哗军之罪?汝可知,将军为何禁城?汝可知,将军若知此事,必定怒而伤身!”骆隆理了理飘到胸前的冠带,声音冷酷不具魂,却令人闻之胆怯且惭愧。
“此乃军帐,何来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