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八章 情为何物[第1页/共3页]
一者南回,一者北迎,对穿于官道中。
“嘎吱,吱……”
俩人并肩行骑,刘浓问及谢奕与褚裒。
刘浓沉沉一揖,淡声道:“彦道美意,刘浓心领。然,元子此人,刘浓不想再提。”说着,见袁耽神情寥怅,便露齿一笑:“彦道莫怅,大家行路,自随于心,你我之谊,永不涣改。十仲春二十八,刘浓当扫榻于华亭,静待君来。别过!”
袁耽正色道:“瞻箦莫非不知?每当与君同业于道,袁耽皆心存怯怯也。若问何故,当在美人之目尽顾于美鹤,何曾识得袁彦道?”说着,哀声感喟不断。
上善者,从善予善。得民气者,心中必存人也,天道循环,莫过于此……
“彦道!”
船行两日至建康,刘浓踏马入岸,马不断蹄直奔商肆,杨少柳不在,年底将至,她已归华亭,便仓促换洗了一番,至城中,拜见纪瞻、周顗、蔡谟、阮孚等人。
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家来,猛力一抖袖,负于背后,笑道:“瞻箦,君之丧事将近,袁耽指日必回,届时,你我再畅谈谋醉!”
“莫非,复提指腹为婚也?”刘浓想起了谢奕,满脸笑容,倏尔又思及谢奕昔日所言,禁不住摸了摸鼻子,心中却一阵柔嫩,思路飞入了华亭,暗道:听闻绿萝所出,乃是大胖小子,小子命好,将讨才女为妻……唉,其父多劳……
雪至庐江顿止,纵穿庐江郡,满眼所见与往昔分歧,流民求食于野,混乱不堪。现在,庐江郡守乃是王敦族弟王敞,其人身兼多职,却从未到临江北,是为遥镇。
“彦道!”
待前去乌衣巷时,谢裒却不在府中,已回会稽。刘浓路过王氏府邸,欲入内见王羲之,门随回道,极其不巧,小郎君探友未归。
路过寿春,刘浓与刘訚稍事会晤,并入刘氏商肆小歇半日,商肆仅与淮南周边等郡的坞主来往,是以格式不阔,乃一栋两进院子,革绯坐镇于此。
“欲为白袍,得有好马。”
纪瞻把着刘浓的手臂,细细端祥,又对其好生一阵鼓励,待知他此番入建康,仅滞一两日,便任其拜别。且言,你我之情相互相知,勿需拘泥,然其他诸位长辈,该当拜访,切莫妄自负大。
“刘豪杰,刘豪杰……”
二人相对大笑,言语之时,已进历阳城,刘浓欲入刘氏历阳商肆,稍事休整。袁耽不允,兴趣冲冲的领着刘浓逛遍历阳城,指东点西,一起先容。刘浓见袁耽眉飞色舞,深同其感,牧民于野,便若播种于土,故乡难离,便作此解。
“彦道此言,令刘浓愧矣,愧煞人矣……哈,哈哈……”
刘浓勒马瞭望雪中坞堡,思及昔日之诺尚未承兑,一时情怀转动,竟不肯入坞见韩翁,策马便行。殊不知,小韩灵早已得知他将南回,便每日骑着大黑狗,守在参天古树下,掂足翘望,恰若守株待兔。
刘浓神情一怔,剑眉乱跳,裂嘴笑道:“竟有此事?!哈哈,无奕,无奕也……”
这时,雪地里漫出一条黑线,韩翁与众乡民盘跚行来。愈行愈近,经年不见,韩翁气色愈发精健,长长的髯毛为雪染白,用力的抖了抖,站在官道下,揖道:“刘中郎驰雪北来,岂可过门而不入也。莫非,嫌老朽村坞鄙陋,纳不得高朋乎?”
待至历阳郡,豁然一变,次序井然,村庄闻鸡犬,林前复歌声。袁耽率军踏马来迎,高冠宽袍起伏飘飞,少年郎神采奕奕,恰是携风对劲马蹄疾。因其治历阳有功,现为历阳郡守。
石头光滑非常,明显,经常有人于此孤坐。
阮孚与刘浓对坐于案,命人将梅花墨捧出,刘浓拜谢不授。何如,阮尚书意态果断,言,把玩已足,岂可夺别人之好,以逞已欲。故而,梅花墨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