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微雨润袖[第3页/共4页]
“郎君息怒!”侍从顿首扣地。
宗子周澹道:“阿父,葛稚川与那刘浓并无实证,仅凭妄疑猜想,岂可鉴定便是十五弟所为?依儿子鄙意,此事不予理睬便可!”
“天然作真,盛吧!”
“哦!”
待至近前,眼神犹然一愣。
刘浓暖暖一笑,缓缓回身,轻挥宽袖。
她在做甚……
“哈哈,妙哉!”
谢裒稳稳的坐在当中,扶着短须浅笑。
纪友放声大笑,顺手从美婢托着的木盘中获得酒盏,缓缓饮尽。
“唉……”
来福头戴青斗笠,身披白苇衣,捧着长木盒,大踏步行来,边走边道:“小郎君,琉璃茶具一套,墨具一套,三斤芥香,五斤龙井,皆是珍品哦……”
“是。”
来福耸了耸眉毛,转头对身后的白袍道:“碧螺春!”
刘浓笑道:“无妨,你盛吧。待我早晨返来,以此水煮茶!”
周澹踌躇道:“恐三位兄长一定理睬此事,反而……”
“唉!”
“妙也……”(未完待续。)
对方不接,只是瞪着眼睛。
周义?嘿,笨拙莽夫,卤莽痴顽之辈,与劈面之人同矣。
放眼扫鞠问下,心中感慨万分,昔日周氏一门三支,合座济济多么昌隆。惜乎,现在唯余独木一枝,子侄亦不过五六人。莫非,江东豪强、吴兴周氏,姑息此而衰乎!
纪友再取一杯酒,朝着刘璠举杯邀饮,笑道:“正始之音,纪友岂敢厚颜居之?这竹叶青才是佳誉实归!”言语虽谦,眉梢却飞挑,带着掩不住的高傲。
纪友胡乱的嚷着,高冠歪歪。胸膛大开,左嗅一口,右亲一泽,好不畅怀。将将被两名美婢拖上牛车,火线有人揖道:“周义,见过纪郎君!”
行于水廊,薄雾茫茫,往昔朗朗水面,现在千坑万点。
踏入水庄,刹时遁入烟墨水画。
刘浓道:“劳烦通禀,华亭刘浓前来拜访幼儒先生。”
白袍答:“是,碧螺春。”
刘璠捏着棋子,淡然笑道:“弹棋不太小道也,何足称道!常闻人言,江左纪叔云博学强识、善理义,可惜刘璠不擅清辩,不然倒是可与叔云曲席长谈,聆听正始之音。”
“去。”
来福渐渐的将腰间重剑卸下,极不甘心的递给甲士,踏入门廊时,尚回顾探了两眼;另一名白袍一样面显不舍。之以是如此,皆因罗环教诲:华亭之刃、华亭之袍皆是宝贝!若非折首,断不成弃!
山阴城南,农庄。
“然也!”
守门的甲士识得刘浓,微作阖首,回身,按刀入内。
待冲至近前,抹去满脸的雨水,嘿嘿一笑,拽住刘浓衣袖就往山上奔:“快来,快来,阿父亦在亭中!”
“稍待。”
“是,首级。”
刘浓一步踏出室,负手于檐下,眼望蒙蒙细雨烟锁如画水庄,辩不净水庄是画,尚是眼中尽画。漫不经心的展眼四掠,突见一截淡紫轻纱悄露于廊角,应是绿萝。
周札端坐于堂上案后,堂下沿窗两侧,数十方矮案并列排开,稀稀拉拉坐着几名周氏后辈。
“快快出去!”
“哦……小郎君。”
刘浓微微一愣,随后恍但是悟,竟将此事忘了,带刀入别人之府,乃极其失礼之举,且极易滋惹事非,当即侧首道:“来福,卸刃!”
几名侍从簇拥着牛车,快速拜别。
雨下得紧,二人冲至亭中,头脸皆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