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积蓄继发[第3页/共4页]

“然也！”

……

稍顿，朝着刘浓、褚裒深深谛视，揖手道：“我与彦道先行，君且继来！”

“喵！”白猫瞅了一眼刘浓，懒懒的颤抖着髯毛。

行至水廊口，谢尚大步踏来。衣衫半敞，两袖挥得快疾，面色微呈坨红，双眼聚精仿若成束。辩其模样。是在行散！

刘浓猛地一夹双腿，两手放扬缰绳，拘得正不耐的飞雪得令，顿时闪射。

刘浓等皆为此景震慑，半晌，情不自禁空中面相窥，只见相互浑身高低披着一层红芒，衬得眼睛漆亮如星。不知何故，情动欲言却难以述之以言，尽皆沉默。

正青冠、扫月袍，朗朗一笑。

刘浓暗叹，委实不肯与她多作胶葛，干脆不再顾忌，正色道：“袁小娘子之心，刘浓知而非知，刘浓另有要事不便久滞，这便告别！”说话间，见其仍不接帕，而远远的劈面刚好有人行来，不便再与她伶仃居于一处，只得顺手揣入袖中，侧身避过，徐步疾走。

话语似锤，锤锤锥胸。这便是当今之天下，犬牙交叉的北地，一片狼迹！而江东则为胡人所团围，尽皆砥锋砺马，恨不得飞渡长江直下。

“该当如此！”

携着夕照疾走，马如龙，人若鹰。

褚裒以拳垂掌，叹道：“然也，凉州大马，横行天下！若张凉州尚在，局势应不至于此矣！幸得北地另有朱中郎、祖公、郗公等领军在前，如果镇东将军王……”

“妙哉！”

唉！

三人轰笑，褚裒微微一愣，随后亦豪笑不竭。

“蹄它，蹄它！”

灯光穿室投阶，与夜光融会。

“女正……”

四个少年郎君相视而笑，俱是少年意气，当下便就着夜月初起，围坐于飞崖上各抒己见，畅谈一番天下局势。袁耽、谢奕对北地晓得甚细、侃侃作言；刘浓与褚裒沉默聆听，不时出言问及关窍处，惹人扼腕沉思。而经此一事，四人交好更进一层，相互已然惺惺相惜。

稍徐。

主仆三人出庄，来福取回重剑，“锵”的一声抽出，细心瞅了瞅，深怕别人将他的宝剑调包置换。将将行至客院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唤。

纪瞻，宿卫六军，战王敦，南人之表……

袁耽昂身斜踏两步，三位少年郎君一字并肩，目光则齐投刘浓。

刘浓在烹茶，浅笑浮于嘴角。

刘浓、褚裒寂然行礼。

“驾！”

袁女正不接丝帕，踏前一步，不依不饶：“哦，既是看了，可知我心？”

“哼！”

刘浓微吸一口气，缓吐，从袖囊中摸出丝帕递畴昔，淡声道：“袁小娘子之字，颇佳！嗯，神韵已具簪花小楷笔髓，刘浓，不及也！”

突地，袁耽飞骑而来，身子猛地一歪，愈伏愈低，扯了一把道旁长草，朝着刘浓一扬，而后哈哈大笑，盘拉缰绳，双腿一夹，纵马若箭。

刘浓道别谢裒，途遇袁女正抱猫于水廊。小女郎明俏胜艳桃，白猫借怀亦憨。当事时，绿潭幽碧，娇儿独倚朱廊，各作色采，若画。

袁耽闻其要提及王敦，冷冷一哼，将袖一挥，大声道：“何需再言别人，尚我有等……”

“噗！”

再待半晌，身后青牛驶来。来福等人从牛车上跳下来，按着剑刃锵锵随行。四人将马交给各自侍从看顾后，便沿着崎岖山路回旋而上。

袁耽猛地一抽马鞭，负手昂然道：“袁耽之志，毕生不改，王公司徒府参军，于袁耽而言，不过一木尔！得此木助，终将一日，袁耽定当亲率全军直捣胡庭！”

“嘿！”、“啪！”

“难也要嫁！”

“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