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谢氏麒麟[第1页/共4页]
褚裒撇了一眼院中矮案,见铜香炉中香灰浅积,渭然叹道:“瞻箦,真勤也!然,切不成伤身忘食,此时将至午食,城中有所酒坊着味甚是鲜美,歌舞亦与别地分歧,莫若你我同往,如何?”
大兄?
“阿父。”、“阿叔。”、“阿伯。”谢真石领着三个小小郎君款款行来,各种称呼轮作不竭,随后又齐齐向刘璠施礼。
“嘶……”
待见小郎君的月袍下摆行至案前,渐渐抬开端来,媚然笑道:“小郎君,先吃早餐吧!”
矮案上置放着果子,红、黄、绿皆有。
闻言,谢裒眉锋一竖,勃然大怒,沉声喝道:“竖子,定是行赌去矣!若其归家,必断其双腿!”说着,突觉另有刘璠、袁氏后辈在身侧,怒颜一凝,少倾,讪然笑道:“唉,教子无方,让真佑见笑了!”再看看四周,对着刘璠笑道:“你我在此,小儿辈皆潺潺危危矣,请至书房一叙,商讨商讨开馆之事!”
顿时,痛并欢愉着。
“嘿嘿!”
谢真石漫不经心的将手中鱼食抛入水中,见得鱼食打出点点水坑,而后众鱼竞相争食,惹得异彩纷呈;宛然一笑:“何诗?”
言罢,笑嬉嬉的落座,身子却挤向谢安。谢安不着陈迹的踹了他一脚,他悄悄的捏了谢安屁股一把,各有胜负,平分秋色!
谢真石眼睛眨啊眨,歪着脑袋想了想,亦不知想起甚,笔端一挑,指向正襟端坐的谢恒,淡声道:“恒弟,汝可辩之!”
若即若离,忽有忽无。
“练剑吧!”
仓促食毕,《军书檄移章表笺记》摆上案。
袁女正依着扶拦笑道:“有便有,无便无,怎地另有或许?”
“恒氏子!”
刘璠呵呵笑道:“幼儒兄,未料君之别庄中,尚藏着一群麒麟儿矣!”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也无风雨也无情!果然好诗!”
三张矮案并作一处,三个小小郎君规端方矩的晃着脑袋诵《毛诗》。
初升红日,一半落在院中美郎君案前,一半斜拂院墙注入隔壁画亭。
三民气机各别。
绿萝跪得稍远了一些,微敛着首,晶莹若红玉的额间滴水欲透,画眉悄悄颤抖:“小,小郎君……”声音低喃,犹若蚊蝇不成闻。
“哼!”
褚裒、孙盛见其应允,俱是面色一喜,抚掌催其快行。皆是少年郎君,如何不知酒坊为何地?其间美色美食美酒、雅人雅事不断。议论时,尽皆兴趣勃勃,特别是孙盛,其尚未见地过……
谢据满不在乎的绕至亭中,从胖谢万的案上捉了枚青果,噶崩咬了一口,随后歪着身子斜靠亭柱,笑道:“贤人云: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金注者,昏!我劝大兄莫赌,奉告于阿父,有何错焉?倒是颜道兄,汝亦是注金之人,莫非昏昏?”
谢恒最是慎重,先是沉沉的向阿姐施礼,而后再向谢安、谢万微一揖手,方才正色道:“阿姐,恒弟无可辩之,但敢问万弟一言,食得可饱?”
每日皆同,两个时候读书,两个时候练字、画,两个时候练剑,时尔兴趣尚得鸣琴。世人皆知华亭美鹤冠绝于群而惊于其才;唯有美鹤自知,统统皆来自风雨不辍。
“到底何诗?”
红亭浮绿水,三个小小郎君排排跪坐。一个六岁长得虎头虎脑,叫谢恒,乃谢广谢幼临之字;两个五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叫谢安;一个长得肉蹲蹲的,叫谢万,皆为谢裒谢幼儒之子。
案上置着三碟小菜,一碗粥,凉拌胡瓜绿油油的,极是喜人。刘浓避过绿萝水汪汪的眼睛,撩袍落座,捉起粥碗沉默就食,心中感慨:唉,委实教人难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