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月色同轮[第1页/共4页]
世人兴趣皆尽,各呈醉态的相互道别。便有萧氏侍从行至院外,传世人随畴前去扶携。
明白猫回眸轻叫,似笑。尾巴一摇,突地一窜,隐入夜中。
品级森严的九品中正制,早已将大家分作三六九等;堂中在坐者皆是中、次世家,如果在别地亦是崇高之人,但在萧然眼中则成了闲杂人等。
来福在外候得已有半日,见小郎君久久不出来,心中焦急犹似猫抓。
“嘘,闻琴不语。”
长廊的另一头。
缓缓睁眼,自择《庄子》一题释实,提起将将润好的狼豪,在梅花墨的边角上微微一荡,随后缓缓沉神,待诚意中一片腐败时,翻袖如转浪,洋洋千言一气呵成。
日落红楼,两相辉。
“喵!”
月夜中的琴音空灵致极,将将翻过院墙,便被故意之人捕获。矮案摆在水廊中,苇席恍荡着月光。十来个小婢提着梅灯,环簇着三个正在行棋的小女郎。
袁女皇伸出根葱嫩玉指,悄悄在唇边一靠,眼睛垂垂眯起来。另一支手跟着琴音的起伏,缓缓的抚着蜷于腿间的猫。这猫浑身乌黑,眼若碧珠,长长的髯毛伸展若翅。
当时,谢奕嫌室中局促不成尽意,发起至楼下柳亭中纵诗咏怀,世人附议,鱼贯而下楼。待将至大堂时,萧然瞅见其间有很多闲杂人等,眉头一皱,命侍从将堂中郎君尽数礼请至外。
萧然道:“红楼七友,甚好!”
女婢嘴角一弯,冷静行至楼中,对着自家小娘子万福道:“小娘子,果不其然,他逃了……”
“嗯……有点。”
明眸悄悄一转,与美郎君冷静相对,眼底藏着晶露,睫毛轻唰两下,奸刁的不像话。
当下便大步踏出院中。
少倾,院墙上白线一晃。
带路的女婢提着气死风灯,扭着蛮蛮小细腰,一步三摇。
“走吧,其人即便不得此运,亦不成小觊。”
一饮,尽壶。
半晌。
墨璃与绿萝尚未安息,正坐在各自的矮床边忙活,一个描着刺绣花腔,一个清算小郎君的衣物。闻声阁房传来动静,两人手中一顿,随后齐齐一笑。
绿萝见小郎君吃的香,内心可甜了,软声道:“小郎君,如果不敷,婢子再去做些。”
萧然捉着酒壶,歪倒在侍姬怀中,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灌着美酒,嘴里尚在喃喃自语,亦不知在说甚,只是目光不时漫向刘浓;桓温这厮最没品,饮多了酒便撒欢,拉着谢珪跳起鸲鹆舞,本身跳得不佳、踩人脚,反怪谢珪不知配何;谢奕常日温雅,酒后风骚,纵身跳到大石头上,放言本身乃是常山赵子龙,将领千骑卷平岗,扫尽胡风归洛阳;袁耽醉枕美人膝,与褚裒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及北地、长安,声音降落……
……
谢奕等人面色微变,纷繁揖手行礼:“见过!”
刘浓悄悄心惊,左手微微颤抖,不着陈迹的以右手抹过,浑然荡于无形,揖手淡声道:“原是宋小娘子,刘浓见过!蒙以赠曲,刘浓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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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璃将左伯纸缓展于案,绿萝则拿着墨条细细研。
刘璠虚着双眼,看着周义身形没于转角处,面带嘲笑,不屑的道:“黄口小儿,沛郡刘氏岂会作别人之刀。”皱着眉头,微顿,稍稍一想,再次喃道:“嗯,刘浓不成不制……但这周义,亦得经验……”
月光遍洒楠木廊,如镜水荡。
“哦……”
宋祎冉冉起家,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缓缓凝于刘浓,笑道:“原是刘郎君,中午,宋祎曾于桥下,为君献曲一首。现在看来,果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