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恰当少年[第1页/共4页]
半晌。
袁耽道:“为教汝识得颜道,汝且执先!”
萧然大惊,眼底锋芒蓦地聚作一点,缓缓直起家子,正视劈面的袁耽,眉梢垂垂凝重,心道:袁颜道,公然言传非虚!嗯,切不成粗心……
会稽学馆开馆!
袁耽浑不在乎的一撇,随后冲着四周世人团团一个揖手,淡然道:“小小最次贵彩尔!且待我杀之!”言罢,五根手指轮轮一转,便见得五枚棋木轮番飞入昆木壶中,如坨疾疾扭转,教人分不出花色。
青玉笛,嫩绿衣,款款冉冉绽出来。若玉,好似烟。若碧,仿若水。翠丝履,小蛮腰,翡雪飞洒。明眸最柔,浅浅一荡,何忍诉离殇。
闻言,桓温突地一声大呼,两眼圆瞪吐光,吓得身前女婢退后半步;其却浑然不觉,几个疾步窜过来,大声道:“桓温,桓元子,年十四!”
……
如此最是勾人!
青牛纵啼,车队穿闹市而行。
呼……
满座不闻声,唯余五木转动,细矢厮杀……
将笛捉在手中,缓缓起家,绿色的襦裙刹时抖洒。巧巧盘桓至门前,回眸一笑,恰若怒绽夏花。看得女婢亦为之而凝眼,心中悄悄暗赞。
萧然一声冷哼,抓起五木,看亦未看,顺手一扬,五木鱼贯飞入昆木壶中,咕噜噜一阵扭转以后,五木定止:犊犊白白白,贵彩为犊。
“哈哈……”
言毕,按膝而起,疾步行至刘浓二人面前,揖手笑道:“余事已了,两位,袁耽能够入得眼否?若可,你我三人,何不就此缔结为友!”
世人皆笑。
……
“啪!”
谢奕三人齐齐抽得一口寒气,即便刘浓亦是微惊,樗蒲有十二类分彩,此中杂彩八,贵彩四。起手便是一个贵彩,运道与技能确切皆旺矣!怪道乎,这萧然能将谢奕三人杀得落花流水!
“卢,卢卢!”
桓温大呼,双手一摊,渭然叹道:“莫非,我将最小乎……”
案上摆着竹简,半卷半展。皓腕若凝雪,玉指苗条不似物,渐渐的逐着竹简上的笔迹,寸寸挪动。
唉!
“嘿嘿……”
侍从们正在来往收支,将各项家什搬至牛车中。
谢奕随口而应,将敬爱的玉带复又系好,拍了拍腰间;再扶正头冠,拂了拂袍襟,漫眼掠过身侧铜镜,缓缓一笑。暗中自赞:翩翩郎君,亦如玉矣!
言罢,眯着眼睛最后掠得一眼,随后挥袖踏出水庄,心道:褚裒事人事已,可至钢亦可柔之,必将振翅高飞!刘瞻箦……古之君子尔?哈哈……华亭美鹤不成成仇,不成敌……
“过誉……”
阵形已具!恰是锋夭……
女婢踏出去,沉默跪在案侧,轻声道:“娘子,人已去了!”
连败三局!
谢奕整毕衣冠,悄悄转至案侧,捉了一杯酒,缓缓迈至近前,环眼一扫世人,淡然笑道:“谢奕,谢无奕,年十六!”
谢珪将乱发一挑,扯了根丝带一系,三步踏来,笑道:“谢珪,谢知秋,年十五!”
氛围沉凝若水,托盘女婢低首垂眉,不敢看向棋盘,浑身微微轻颤,心道:这盘子,好沉呀……
袁耽淡淡说着,亦不作恼,眼睛眯得只余一条锋线,将手一扬,“唰”的一声,已将案中五木揽在手中,歪着嘴巴,手指一掂,便见得五只两端尖尖、中间扁平的木棋,顺着五根指节滑来滚去,四色花彩转动不休,晃得人双眼欲乱。
贴身近陪侍在身侧,忧心冲冲的看着自家小郎君,几番欲言又止,终道:“郎君,为何不稍待些光阴复兴行呢?”
青玉笛,楠木案,一品沉香缓浮冉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