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煎熬[第1页/共3页]
此时的章羽,早已不再是当年阿谁犯了命案,落魄得志的逃犯,而是功成名就,雄踞一方的豪强,可他却始终未曾娶妻,仍旧心念着姨母。
“不过――”他话锋一转,“要想灭了我章某,也没那么轻易,夫人若想早日见到你的夫君,就看你那夫君能不能早些杀光我的人马,拿下我这荆州。”
章羽现在也是一方霸主,但在二十多年前,他却只是个被朝廷通缉的逃犯, 因看不惯某处豪强倚势凌人, 他将人杀了, 避祸江湖,逃亡了有五六年之久。
“你手中拿着的是何物,瞧着用来擦水倒极是好用?”我问道。
“至于放你归去之请,夫人今后休要再提!”
倒也难怪,任是如何的豪杰豪杰,身处那等落魄地步,俄然有一仙颜女郎,路见不平、雪中送炭,既奇妙地帮了他,又不伤他的男人颜面,如何会让他不心动呢?
章羽见我仍不肯放弃,冷声道:“夫人若再想绝食,章某不介怀命人每日给夫人灌食。我并不欲伤夫人道命,不过是以此抨击那卫畴罢了。夫人略忍耐些,反正要不了多久,少则数月,多则一年,你便会重新回到你那夫君身边。”
俄然心中一动,问她道:“可否给我一团这水绵?”
内应?人和?
恼得章羽仇恨不已,将卫畴昔日赏赐给他的宝马锦衣尽皆留下,骑一匹老马,单骑而去,今后反了卫畴,自行招兵买马,打下荆州六郡,亦成一方诸侯。
我问了章羽,可惜他也不晓得那名内应的身份,姓甚名谁。我独一能肯定的就是,那小我就在卫畴的军中,可我实是不记得我有获咎过甚么人,乃至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厥后,常常回想起那段被困荆州的日子,我都有些惊奇我当时是如何熬过来的。
固然我此时身中的媚、毒因被水蛇的毒性抵消,每月再不会身子炎热、焦灼难耐,但是心中澎湃而起的思念之情,却磨心蚀魄,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乃至思疑,章羽口中那名所谓的“内应”是用心让章羽觉得我地点的那艘船就是姨母的藏身之处,他的目标,并不是为了帮章羽得偿所愿,终究获得姨母,而是为了让我在乱军中被章羽的兵士掳走,那小我,他是想关键我。
他为了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却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前后两世都不能,莫非这一世,还是由着吴宛衣不解带地在他床边奉养他汤药饮食,为他上药擦身?
我这才明白,为何当年卫畴攻破宛城后,指名道姓要姨母去见他,本来皆是因为章羽之故。
章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得息了求他放我归去的心机,想着怎生把这九个月熬畴昔,等卫恒来救我。
姨母当时并未曾提及她是谁家的女公子,是章羽千方百计才探听到姨母的出身。得知她是涿郡太守之女后,自知凭他当时的身份职位,千万配她不起。恰逢当时黄巾动乱,朝廷命令招募新兵以征讨,章羽便投身参军,想要打拼出一番奇迹来,好来求娶姨母。
在姨母看来, 她不过是顺手做了一桩善举,却不想她这偶然之举,却让章羽而后牢服膺了她一辈子。
宿世的时候,因为有腹中的琮儿陪我,倒也还好过些,但是现在,我孑然一身,被困敌营,再加上心中对卫恒的顾虑,的确是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他可贵对卫畴有所求,卫畴自是当即答允,可章羽错就错在,他因过分挂记,再三同卫畴提起此事,成果,反倒勾起了卫畴对姨母的猎奇之心。
“不错,吾派了那么多人去,哪知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