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求见[第1页/共3页]
我岂能不心中生疑,感觉他之前各种全都是在骗我,大要上看起来同他那表妹有所了断,实则仍将她放在心上。
反正我这辈子也不筹算同他做一对恩爱伉俪,乃至不筹算在他身边悠长待下去,他情愿曲解就让他曲解好了,如许也好,免得他日日到我面前做出一副君子好逑的姿势来,让我心烦意乱。
我略一踌躇,还是道:“既如此,有劳尹寺报酬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想要见中郎将。”
他从未曾真正看到过我的心,看懂我是个甚么样的人。
一来,这琴中藏帕之事,由不得他会曲解。便是换做是我,若我的夫君刚跟我包管已将从小倾慕他的表妹送的香囊、鞋袜尽数送回,我正窃喜,转头就发明他的兵法里还夹着他表妹亲笔写就的情诗。
采蓝想了想道:“除了郡主身边的侍女留香,和婢子一道侍立门前候命外,郡主其他几个婢子因传闻那琴是大名鼎鼎的焦尾琴,便都走到亭中去看。婢子怕有个万一,便让采绿陪着她们。”
我看向那堆玉碎,摇了点头,“你们先退下吧。”
又或许是,我终究对他绝望了吧!
可我好不轻易才鼓足勇气,一步步走到这里,岂能被他这一句话,就打了归去。
我捧着玉匣走回案边,无认识地盘弄着匣中碎玉,一时有些茫然。
那是宿世时的我吗?我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我持续每晚去他的院门外等待呢?再等上第四天、第五天……可否比及那扇门为我而开?
我独安闲镜前也不知闲坐了多久,直到窗外一点日光也无,只要黑沉沉的夜色,才终究下定决计,拿着那方帕子,步出房门,往他的书房走去。
卫恒在府中的书房,亦是一处小小院落,尹平允守在院门处,见我过来,朝我行了一礼,还是平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感。
我勉强笑了笑,安抚道:“没甚么,你们先下去吧,我再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俄然笑了,因为我晓得便是重来一次,我亦只会在院门外等他三夜,毫不会再多。
我抬手捂上心口,细心辩白着那些属于宿世时的狠恶情感,发明琴中藏着帕子的震惊,怕他曲解的担忧,想要分辩的孔殷, 他不信我的委曲、悲伤、绝望……
或许我再等上一等,他就会转意转意,让我出来;又或许,非论我等他多久,他都是盘石无转移,如宿世一样,认定了我不贞于他,而后便对我弃如敝履,多看一眼都感觉污了眼睛。
许是现在这一幕和宿世太像, 终究唤回了丁点儿我宿世的影象, 本来我方才在他眼中看到的那一幕幻象, 竟都是真的。
毕竟,宿世是宿世,此生是此生。即使我此生的运气之轮仍然沿着宿世的轨迹在前行,可毕竟有一些纤细之处已经和宿世不一样了。
我立时唤了采蓝采绿两个过来,问她们本日卫珠带来的那几个婢子,可否到亭中动过这张琴,或是有何别的非常之处。
此种景象,只怕不管男女,是人都会生此狐疑,何况卫恒,肖似其父,亦是个心性多疑之人,又因他从小丧丁忧兄,不得其父待见,比起卫畴来,更多了几分敏感。
我将玉匣放回房中,欲待这就去找卫恒,又怕他一怒之下,出府而去,唤了采绿悄悄替我去问尹平,才知卫恒甩给我一个背影后,径直回了书房,将本身关在内里,一向未曾出来,也不准人出来。
宿世的时候,卫恒甩了帕子,绝然拜别以后,我是如何做的呢?有否试着再去跟他申述,辩明我的明净?
宿世时,就是因为这方藏在琴腹中子文题字的鲛帕, 让他在新婚之夜后, 第二次对我大发雷霆, 本来尚算相敬如宾的伉俪情分, 而后便益发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