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吃醋[第1页/共4页]

“有所思，所思在远道。怅望何所言，脉脉不得语……”

“在将军内心，我就是如许的人吗？不知礼法、罔顾人伦。”我语气平高山问道。

那《有所思》后一半的琴谱和前头的谱子，大部分都是一样，只在几个处统统些分歧，或是换了分歧徽位，或是换了分歧指法。

他双手紧握，手背青筋跳动，似在压抑着极大的肝火。

卫恒脸上神采更加阴沉，“在徐州的时候，子文偷偷拿父王赐给他的鱼龙玉佩去换了这《有所思》的琴谱，还觉得我不晓得，不就是想送来讨夫人欢心吗？”

我回身一看，见卫恒正立在我身后，手中捧着个玉匣，脸上阴云密布，目中肝火熊熊。

在我之前已经同他说得明显白白，回绝了他以后，他竟然仍不断念，不顾我已是他的嫂嫂，仍要递送这些传情达意的东西出去。却未曾想过，这等罔顾礼法人伦之举，会将我堕入多么窘境？

他双掌如铁钳般，捏得我双肩生疼。我极力忍着那彻骨的痛意，抿紧双唇，一声不吭。

“将军晓得我弹的是《有所思》？”我淡然自如地问道。

固然模糊有些猜到他为何这般肝火冲天，但我问心无愧，天然犯不着心虚。

卫珠心虚地垂下脑袋，小声辩白道：“便是表姊现下是我的三嫂，可也还是我和六哥的表姊啊！这表姐弟之间送些东西，不是挺稀松平常的吗？”

但是真爱一小我，是不会只顾着剖明本身的情意，而罔顾对方的情意和处境的。

卫珠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盒来，里头是一对珍珠耳珰，那珍珠只要小指大小，却不是平常的米色、玉色，而是色若淡紫，乃是极其罕见的紫珍珠。

我记得共有七处罚歧，我记起了六处，到了最后一处，却不管如何也想不起来，正在弦上几次尝试，忽觉身后有些非常，似被一道目工夫沉沉地盯着。

又会将他本身置于何地？置卫珠和姨母于何地？

我没有理睬卫珠的明知故问, 将那写满了簪花小楷的鲛帕叠起，四四方方地折成个小小的方片, 递给她道：“替我还给你六哥。”

那副紫珠耳珰极得我喜好，可惜才戴了没几天，便被卫玟送我的生辰礼品——一只西施犬给吞到了肚子里。

“如果有人也给我写出这么一篇辞采华丽又情真意切的赋来, 我非得打动死不成。我最后会承诺六哥来跑腿，也满是瞧在这篇高文的份上, 莫非表姊就不打动吗？”

我曾有过一副紫珍珠制成的耳珰，另有六枚紫玉钗，连同那把紫玉梳，都是母亲在我十五岁生辰那年，送给我的及笄礼。

我将那口箱子翻开，将卫珠拿来的半卷残谱放出来，合上后道：“畴前子文送给我的那些琴谱，另有些别的东西，都在这口箱子里，还请珠儿替我一并还给他吧！”

卫珠一脸的不明以是，“表姊，你这是要做甚么？”

“我从未曾要他替我作赋，亦未曾要他赔我紫珠耳珰，他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两样东西我是毫不会收下的。你若再不把它们拿归去，我这就把这些东西送到姨母面前。”

肩上俄然一松，那对铁钳般的大手终究放开我的双肩，跟着却又是一紧，重又落入那对铁钳当中。

我想了想，接过来一看，公然如我所想的那样，这残谱恰是我所藏琴谱《有所思》缺了的那一半。

他越说越是仇恨，“你明显就在我面前，近在天涯，但是我却向来感受不到你身上有一丝活人的热气，老是这么冷冷酷淡，拒人于千里以外。”

我虽将琴谱还了归去，但因看过一遍，虽做不到过目不忘，却还记得大半，便试着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