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狡童[第3页/共3页]

这实是不像卫恒的性子。

但是这一世，我却和他易地而处。

但是现下，不管我再如何冷待他，横眉冷对，用心激他。

可那搅乱我心之人，话一出口，却比我更是镇静，仿佛做了甚么极其耻辱的事普通，常日的高冷端凝荡然无存，几近是落荒而逃普通，一阵风过处，他已从我身后消逝不见。

但是我发间那枚平空多出来的簪子，无声的提示我，方才卫恒所做、所说的统统，都不是幻境，而是真逼真切的究竟。

不一时, 便听到橐橐的脚步声响起。许是病中有些犯懒, 不乐意再像畴前那般礼数全面, 我并未起家迎他, 还是倚在美人榻上，直接仰首问他。

我正要扭头，却被他单手就将我身子定住，“夫人别动，细心扯到头发弄痛你。”

“烛火暗淡，看多了伤眼，夫人又正在病中，还是早些安息吧。”

这和顺却让我更加慌乱。

他再是被我气得肝火中烧，也不过捏紧了拳头，回身走掉，最多拍拍几案，从不敢对我动一根手指。

或者更精确的说，是让我内心不安闲极了。

肩头一缕青丝忽被他挽起，就听他感慨道：“四年畴昔了，夫人发间的香气，仍旧是那淡淡的兰香。”

想明白了这一点，除了感喟宿世的本身外，推己及人，对这一世的卫恒，我竟生出了丁点儿怜悯之意来。

铜镜中看不清楚，可那声音不是卫恒是谁？他不是走了吗？怎地又……

“公子谈笑了，您向来深沉慎重，做不来那样……那样的恶棍之举。”我决然否定道。

可我越是想对他好，他就越不拿正眼瞧我。

卫恒手上的行动一僵，半晌后，我才听到他声音压的极低，似是想叫人晓得，又怕叫人听到般地呢喃道：“若不是碰到阿洛，我亦不知，本来我心中亦是个知慕少艾的少年郎！”

如许的父子之情，我也不知该说些甚么，此时对卫恒而言，任何的安抚都是惨白有力。

我微微一怔，许是之前为替仓公讨情，在卫畴面前父王二字喊很多了，此时顺口这么一说，竟被卫恒给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