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待嫁[第2页/共3页]

“虽说是曾有所做之梦成真的传闻，但是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嫂嫂还是不敢信赖地喃喃道。

因而，我明白了嫂嫂为何再也不提带我分开卫府，和她常常看向我时惭愧的眼神。

“那姨母可会助阿洛分开？”我心中又生出一线但愿。

帷幔后似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我忙朝嫂嫂摇首，表示她不成再说，可惜已经迟了。

若我此身已是重活于世，是否阿谁奇特而可骇的恶梦便是我宿世的经历，残存于我灵魂当中，每当要紧的时候，便俄然闪现，提示我宿世的运气轨迹。

“是以，前几日丞相问我，同清河崔氏攀亲可好，我只当他是想为子恒说亲。毕竟子恒在他诸子中最长，却至今未曾有妻室。却不想，他竟是将崔氏之女配给了子文。”

见我神采不对，嫂嫂立时觉悟过来，忙改口道：“既然你不肯嫁他，那我们就不嫁，嫂嫂带你分开这里便是！”

卫畴接到天子的圣旨的第二天，就立姨母为齐王后，却对峙哪位公子为世子不置一词。

“阿洛，奉告嫂嫂，你是否还想嫁与卫恒为妻？”

“我亦曾问过丞相，他只说将你嫁于子恒，是因他感觉，只要你作子恒的新妇，才是上上之选。何况，子恒也已经答允了这门婚事，并无任何不满。”

嫂嫂瞪大了双眼，“你如何晓得的？莫不是卫珠那丫头抢在我前头奉告你了？”

嫂嫂只是震惊了一小会儿，便规复如常，她双手扶在我肩上，沉着地问我。

一是为了表白，固然我和卫恒已有婚姻之约，但他因姨母之故对我的仇恨，已然使我对他的倾慕之意灰飞烟灭。是以，我被卫畴转而嫁给程熙，便算不得是棒打鸳鸯。

可我那位死了的夫君却不是旁人，而是先前卫畴最大的政敌汝南程氏的家主。

姨母长叹道：“丞相的心机，谁能猜得透？他一时对我说，璜儿在他诸子当中，最是资质聪慧，堪继他的大业，一时又说子文像极了他年青的时候，一样的文采飞扬，一样的热忱敞亮。现在又在两个儿子的婚事上高文文章，他……唉……”

梦中，卫恒夺走了程熙手中的合卺酒，而梦醒后，他夺去了程熙的性命，让我未及圆房便成新寡，现在又成了我的未婚夫，统统都果如梦中所示。

我亦苦笑道：“敢问姨母，将我许给三公子，是否是丞相的意义？”

我心头一黯，“那婢子是姨母所赐，想不到，不但服侍我的饮食起居，便连我见了甚么人，说了甚么话都要同姨母一一回禀。”

“你已不再情愿这门婚事，甘愿分开卫府，也不肯再嫁给你当年心悦之人？”姨母轻声问道。

“我并没有叮咛她做这些，是丞相方才命人传话给我，说你竟心生离意。”姨母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并不再多言。

我再次摇首，“并没有旁人来奉告给我晓得，是我昨晚的……梦境……”

我转头看向嫂嫂，拦住了她的话头，“嫂嫂，你先别奉告我，让我猜上一猜，看我……猜的可对？”

昨晚的酒宴之上，任几位智囊如何旁敲侧击，卫畴均是呵呵一笑，半点口风不露。跟着就定下了两个儿子的婚事，给年纪最长的儿子打着完璧归赵的灯号配了我这么个再醮妇人，却为心疼的小儿子求娶旺族之女。

“阿洛，你昨夜又做了些甚么奇特的梦？”嫂嫂皱眉问道。

我朝她微微一笑，“却不想丞相倒是为了六子卫玟求娶崔公爱女，反将我这个程氏的未亡人，重又许给了卫恒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