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皇后[第1页/共3页]

卫畴摆出这么一副你若要、我便给的姿势，反倒吓得天子不敢再出声了，就连符皇后也沉默了。

那宫人这才回过神来，叩首请罪道：“老奴失礼，还请陛下恕罪，方才老奴面前一亮，好似……是看到了当年的甄朱紫……”

卫畴一拍额头，“是老夫忽视了，倒忘了妻姐尚在病中。”

我善于京都，彼时父亲在朝为官，因生性狷介廉洁，只同二三朋友相来往，符婕之父便是此中之一。

固然我与天子乃是中表之亲，但此前却从未见过，反而符皇后，与我倒是手帕之交。

甚么我同天子之母生得一模一样，本来都是为了铺垫出这句话？

天子的目光亦落在我身上，“若细论起来，甄家mm不但是皇后的故交，亦是皇后的表妹。朕的生母乃是甄太守之妹，朕当唤甄太守一声母舅的。”

明知这不过是我一厢甘心的痴心妄图，可我还是忍不住会如许想。

我并不想像姑母那样，年纪悄悄就被关在那阴暗吃人的寂寂深宫里，不到双十韶华便香消玉陨。

我与皇后符婕确是昔日了解。

符婕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道：“甄mm，我有几句话同你说。”

符婕长我六岁，是我们这群孩子里年纪最长的一个，向来只看着我们瞎闹，温馨地在一边绣她的花。

是卫恒，拍案而起，直言辩驳的那小我，竟然是卫恒！

卫恒非常不屑地看了天子一眼，调侃道：“陛下真是好福分啊，娶得如许一名贤妻，想陛下之所想，急陛下之所急。见有人生得酷似陛下亡母，便从速接进宫去话旧，只怕这叙着叙着，甄家表妹就变成了朱紫mm！”

言下之意，竟是仍不断念，还是想让我进宫去。

莫非我就如一个屏风、一只猫儿狗儿，不过是个能够随便拿出来送人的物件吗？

“敢问陛下，意下如何啊？”卫畴把玩动手中的酒杯，拖长了音问道。

天子蹙眉道：“费媪，甄女公子乃是朕的表妹，并不是宫中的朱紫，你莫要乱喊。”

我垂下视线，恨不能搬过一堵墙来挡在面前，好将他湿濡濡的目光完整隔断开去。

天子目不放晴地看着我，神情似喜似悲，眼中模糊有一层水气。

那宫人倒也奇特，并不急着请罪，还是呆呆跪坐在那边，只顾盯着我瞧，口里喃喃道：“朱紫，朱紫……”

待挥退了我二人身边的近侍，她方道：“我是借着换衣出来的，不能待得太久。mm自幼聪明，想来当知我情意。陛下自幼失母，我是他结嫡老婆，见过无数次他思念生母，恨不知亡母面貌之苦，是以才会出此下策，想接mm入宫小住几日。都是我这做姐姐的不是，还请mm勿怪！”

也是，他爹都敢在朝堂被骗着文武大臣的面儿，把身怀龙子的天子爱妃给拖出来勒死，这做儿子的，跳出来讽刺天子几句，仿佛也算不得甚么以下犯上。

符皇后缓缓道：“甄表妹是母舅的女儿，侄女肖姑，天然是像极了她的姑母，陛下的娘亲。”

“你生得这般貌美，留在卫府，只会是卫畴手顶用来政治联婚的一颗棋子。与其被他因好处配给随便哪位诸侯，还不如嫁给陛下。他是你的表哥，只会对你好。你我二人打小就情同姐妹，如果共是一夫，更是亲上加亲、和和美美，我是毫不会与mm争宠的。”

此时经历了这一番波折，我更是不想再待下去，便说该归去奉养母亲服药，先行辞职。

他是为了替卫华打抱不平，还是……他也不想我入宫？

故而，我与她虽是暮年旧识，却并非厚交老友。她忽于此时问起我，是何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