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鸿门赌坊[第1页/共3页]
葛三爷风俗性地捋捋胡子,很有兴味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扫视了一圈,朗声笑道:“可贵有人顶缺,哪有回绝的事理?”
赌坊鲜有女客上门,那此中穿红戴绿、春衫半解,对着赌客赔笑巴结的女子,都是赌坊自野生着的赌妓。
他手中握着的银票,厚厚的一沓,看模样足有近千两,想比于葛三爷的悠然得意,再看同桌的别的三人,一副如丧考妣的寂然样,孰赢孰输,一目了然。
屋顶横梁上用红线坠着上百枚铜钱,乍一看是没法则的形状,没甚么希奇,可如果走到大堂中心,从下往上看,会发明这些铜钱构成的形状,很像一条摇尾摆首、似冲要天而上的金龙,而在“龙首”之下,正摆放着一件高脚花几,花几之上有一只青花瓷莲鹤纹鱼缸,内里盛着一汪净水和新奇的荷叶,两只红头锦鲤穿越其间。
面劈面摆了三日的摊子,他二人固然没有说过话,但也混了个脸熟――固然商慈一向戴着幕篱,作为摆摊看相的先生,葛三爷还是有些职业操守的,哪怕只看身形和背影,都能过目不忘。
商慈这身素雅的打扮与赌坊的氛围格格不入,伴计多数把她当作来挑衅惹事、前来捉夫君的泼妇了。
商慈像是很感兴趣地沿着朱栏走动,待那伴计下了楼,脚步一转,直接进了一处隔间。
都是四人一桌的牌局,相较别处,这里围看的人群较着多了很多,商慈的打扮在这清一色的公子哥中很刺眼,但此时世人的重视力都在牌局上,谁也没有重视身后多了位头戴白纱幕篱的女子。
商慈笑眯眯地打了个号召:“葛三爷,几日不见,没想到您另有打赌的癖好?”
商慈悄悄将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看向横拦在她面前的跑堂伴计,淡笑道:“怎的,你们敞开门做买卖的,另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事理?”
在葛三爷又是以一手小三元胡牌后,坐在他劈面的一名华服公子将面前的竹牌重重一推,咬着牙带着肝火,起家拂袖而去。
“底番五两银,按牌型翻番,这麻雀牌的端方,不消我再细说了罢?”葛三爷一边掷骰子一边对商慈说道。
金蟾的摆放实在很有讲究,若摆放的位置朝向不对,不但不会招财,反而会漏财,这座赌坊的农户明显曾请过风水大师指导,不管是这盘龙饮水局还是这招财金蟾,毫无错处可挑。
本来不但不是来挑事的,还是位豪客啊。
跑堂伴计摸不清她的来路,听闻她这么说,有些不测:“女人……是来玩的?”
就像商慈能在人群中凭背影一眼认出葛三爷一样,葛三爷只看了她一眼,便唔了一声:“本来是你。”
葛三爷一脸意犹未尽,捋着胡子,昂首问四周站着的世人。
视野往左移,靠近大门处的柜台案上置放着好大一只三足金蟾摆件,身负钱串,通体金黄繁华,两只眼睛是镶嵌的红色珠玉玛瑙,炯炯有神地闪着光。
葛三爷在这赌坊连赢了几天,早就引发了一些人的重视,不过他还算有眼色,只和这些贵公子们玩麻雀牌,向来不去拆农户的台,赌坊的农户固然对他留了意,但还没到要脱手整他的境地。
二楼的装潢安插精美了很多,每隔两桌便用一架山川四扇屏风隔开,商慈一边跟着伴计走,一边留意那些屏风背面的人。走着走着,俄然间商慈顿下脚步,对前面的伴计道:“你且去忙吧,我本身会找乐子。”
轻掩鼻底,扫视一圈,在一片油头垢面的男人中,并不见葛三爷的身影,全部赌坊共三层,想必是上楼了。
“嘿,这就输不起了,有谁来顶陈公子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