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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钩》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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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共5页]

“陛下,太上皇请您去见他一面!”赵亨的额头触地,声声要求,“他是真的病了,陛下,您看……”

昭信君的神采竟然停歇了。仿佛是听闻了世上最痛快的动静,半晌后她笑出了声来,“那就好。总算姓段的人,没有一个会手软的。”

殷染却没有再答复。呆滞的死寂的半晌,她低下了头,神容孤单,“我向来没有不信赖他。是他,向来未曾,信赖过我。”

刘垂文走入这缧绁时,瞥见的殷染,便是这副模样。

“现在,我最后的欲望只是请你喝一杯酒,你也不肯么,阿臻?”

段云琅眼中光芒俄然一紧,像是被甚么恶兽的利爪攫住了,惊骇袭上,迫得他不能呼吸。许是他沉默了太久,那边的小寺人不由得又轻声道:“陛下?”

他本身却只穿了一件月白的里衣,赤着足,膝上放了一册旧佛经,他翻了翻便觉再偶然趣,抬开端,日正当中,日光透过窗纱,一层一层地将清思殿的陈列染上似真似幻的昏黄色彩,像是凌晨时分还未散去的梦境。

人生世上,如海中浮沫,爱恨加身,乃至沉灭。

“你晓得我不喝酒。”他说。

直到段云琅终究慢悠悠醒来,坐上轮椅行出寝阁,看了脚边的赵亨一眼,懒懒发问:“何事?”

许贤妃跪地接旨。

“如果不是那安氏怀了身子找上门来,我也不会思疑到你头上。”段臻苦笑一下,“当时候慕知已变了,你不晓得,当时候……就因为那一个早晨的事情……我们,全都变了。临漪,从那以后我喝了一辈子的茶,可它们全都及不上那一个早晨的苦酒。

***

“让他别那么急着去死,好吃好喝地供着,有甚么药都给他用上。他那点算盘我还不晓得吗?他死了,篡权弑父的罪名便算我的。这遗臭万年的买卖,我不做。”

关在此处的都是夷家灭族的重犯,连刑讯都不必用,只一日日等死罢了。殷染脸上身上没有甚么伤痕,只是太脏了,却反而更衬出那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清澈透亮如两面明镜,任何人都能在内里照见本身的影子,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一分,不会坏一分、不会好一分。她身上衣衫褴褛,赤着双足,足边三只空碗,是今晨的饭菜,她吃得干清干净。

她举起酒杯,朝刘垂文敬道:“望刘公公今后用心折侍贤人,从而后,君臣和睦,天下归心。”

玄月廿九,赵亨从兴庆宫吃紧赶入大明宫来,在清思殿外跪了一个早上。

再不他杀,便要由官差逼着他杀,那也就太丢脸了。

她抬开端,刘垂文已流了满脸的泪,抓着雕栏看向她,再顾不得钦命的仪态。身畔死尸环抱,抽泣不断,她却很安静,亦或许只是生硬了——

去似朝云——

用二十七年的光阴,酿一杯苦酒。一朝入喉,摧肝裂胆,却辨不清是何滋味。

承香殿里,精美的金漆矮足几上,摆了两碟小菜,一只细颈银酒壶,两只银莲花酒盏。

段臻抿了抿唇,才道:“临漪。”

许贤妃的眼神静了一瞬。

段臻迈步出去时,许贤妃正往盏中斟酒。他眸光微微一凝,没有说话,坐在了她的劈面。

***

这一日,太上皇的旨意传入了大理寺。

“啪嗒”,佛经掉在了地上。段云琅的手痉挛地扶住了书案的角,身子前倾,声音低低地、几近是和顺地发问:“如何只要你一个,返来了?朕——朕的阿染呢?!”

第177章——饮鸩

那光彩殷染是熟谙的,当她常常在拂晓时分送别段云琅,天涯那寥廓的拂晓,便是如许澄彻的浅青色。她有些恍忽地看着那杯中酒液,想到他总爱在她耳边轻念的那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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