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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钩》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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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1页/共5页]

赵亨满身打了个寒噤。再抬身时,贤人已不在了,清思殿里空空荡荡,只要帘帷拂动,在虚空里收回振振的响。

那光彩殷染是熟谙的,当她常常在拂晓时分送别段云琅,天涯那寥廓的拂晓,便是如许澄彻的浅青色。她有些恍忽地看着那杯中酒液,想到他总爱在她耳边轻念的那首诗。

“妾晓得。”许贤妃道,“没有人比妾更清楚了。上皇一片痴心,却在二十六年前的青绮门下犯了错,一辈子都挽不返来,今后便再不喝酒了。”

“让他别那么急着去死,好吃好喝地供着,有甚么药都给他用上。他那点算盘我还不晓得吗?他死了,篡权弑父的罪名便算我的。这遗臭万年的买卖,我不做。”

“朕不去。”段云琅淡淡隧道。另一个内官上前给他推着轮椅,眼看要远去了,几句冷酷的话又飘进了赵亨的耳朵里——

“我早就与他说过,我信他,哪怕他让我去死,我也会去的。”她叹口气,“你看你,哭甚么哭?叶红烟在朝堂大将那样的话都抛出来了,我还不死,如何让公卿百僚对劲?趁着还未行大礼,由上皇公布赐死的诏命,能免他些口舌。他幼年即位,朝局险恶,留我在身边,是大隐患,只会为他招来无数进犯。就算他老练,我也不想留下来。”

***

段臻迈步出去时,许贤妃正往盏中斟酒。他眸光微微一凝,没有说话,坐在了她的劈面。

刘垂文走入这缧绁时,瞥见的殷染,便是这副模样。

“当真是你……害了她?”段臻不由得往前倾身,双眸专注地凝睇着她,无数载痛苦的光影在眸中浮沉,“至正十年,当真是你害死了……慕知?”

承香殿里,精美的金漆矮足几上,摆了两碟小菜,一只细颈银酒壶,两只银莲花酒盏。

太上皇退位以后移居兴庆宫,玄月廿六,他第一次回到了大明宫来。

许贤妃的笑容一颤,像是一朵花被碾碎了。

刘垂文隔着雕栏望着她。她低下头,将那膳盘从小洞外拖了出去,执起了筷子。这是最后一顿饭了,很多人吃不下,她却吃得非常专注,眼神里腾跃着沉默的光。菜中油盐很多,口味上佳,却不免令人丁渴,有人忍耐不住去喝了酒,便倒下了。

段云琅蓦地展开了眼。

无觅处。

“临漪,你不会懂。”段臻叹口气道,“你们进门之前,我的侍妾生了大郎;但有了慕知以后,我便再不想要旁的女人。你家里我获咎不起,自认常日待你也没有失礼之处,我乃至还让慕知低你一头——临漪,你不会懂。那一夜我醉得人事不知,醒来瞧见安氏阿谁模样,我想到家中另有慕知在等我,我……我心中真是恨不得将本身千刀万剐。

她偶然会想他,偶然不会,脑筋里只一片空空如也,像是西风吹过的坟场,除了无用的骨骸,甚么也装不下了。

“你晓得我不喝酒。”他说。

***

“小祖宗……”小寺人吃紧地跑过来,弯身的影子投在光影动摇的帘上,如风趣戏普通,“别闹了,贤人在安息呢!”一边去扑那鸟儿。那鹦鹉却不知着了甚么疯,径往这黑灯瞎火的书阁里飞,好轻易叫那小寺人扑住了带去外边,嘴里还不断地嘎嘎乱嚷。

这话平平平淡,就如闲话家常,一众妇人娘子却哭喊得更短长了。昭信君俄然扑上前抓着雕栏道:“那她呢?”她伸手指向数丈开外的那一间冷僻囚室里的人,“她也在不赦之列吗?”

好久,段云琅才伸脱手去翻开了垂帘,灯火将刘垂文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盯着那影子,略有些茫然似的,“如何,只要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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