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共3页]
昂首看向天涯,已是快亮了,舒轩道:“你先下去吧,我去姐姐那。”管家悄悄一叹,还想张口说些甚么,舒轩却早已一跃而起,踏步无声地穿过院落,一眨眼之间,已消逝在管家视野当中。
她很猎奇……
舒轩沉默地点头。管家陪着他一同走进院中。一起无声,管家拿眼偷瞥舒轩,晨光之下,他目视火线,新月白的军人袍纤尘不染,就仿佛刚从花圃中信步走来普通。面上也无一丝疲惫之态,端倪如画,水漾瞳眸,清俊不成逼视,只是神态间冷冷酷淡,寒澈如雪。
舒轩为她调笑似的口气所染,暴露淡淡笑容:“姐姐也以为皇上要废太子,改立景王为储?”
“轩少,现在时候还早,都没起呢,我让下人办理办理你的院子,你先歇息下。”
“轩,皇上无废太子之意,老头子却早已有废我之心!”
厉芒大胜,剑锋透出碧寒的淡青,突然一个回身,他回身看到檐下的她,手势一顿,满院的剑气尽消。脚尖一点,一步之间,上前近十米,他站带廊外,和她面面相对:“姐姐!”
她想了一想,答道:“皇上年龄已高,刘家又逐步强大,门阀当中,以我舒家与刘家最盛,景王如果做了天子,刘家又如何容得了舒家。老头子是毫不会支撑景王的,但是他也不会支撑太子,太子与皇上分歧,他对舒家没有好感,如果由他即位,今后舒家也讨不到好。这些日刘家放肆,老头子却视若无睹,想必是想好了对策。矩州有德王,袁州有明王,都不是碌碌之辈。皇位到底谁属,现在言之过早。”
如此太子,怎会等闲被废?
“怕甚么?在他们眼中,我又有甚么用?行事无度,贪玩好乐……”她漾起笑,乌黑的面庞在五彩映霞下悠然自如。这些年来,舒家高低对她的摸索次数已经减少到了寥寥可数,看来他们真是放心了。
“轩啊,你就是太和顺了!”衣袖抚上他的颊,她含着轻笑调侃。
“姐姐,都城前几日已有传闻,皇上要改年号,改元景治。”
他是清丽之极的男人,使的剑法倒是大开大阖,劈便是劈,砍便是砍,击、格、撩、点涓滴不带多余行动,古朴浑厚的剑势中夹着凌厉之风,疾趋疾退,剑身映着梨花淡白,剑光所到,寒星点点。
“轩……轩少?”闻讯急赶而来的管家认出来人,笑着迎上前,“山路不好走,如何赶着天没亮就上山了,也不告诉主子们一声。”
舒轩看着舒仪如有所思的面庞,说道:“既然太子不会被废,老头子这么急把我们召返来做甚么?”
那身影顿隐处,恰是舒仪歇息的梨院方向。寥落着朵朵雪似的白,院落墙头上,彤彤的红日,隔着雾,缓缓初升。
“哦?景治?”舒仪颇感兴味,“皇四子郑衍是景王,又是刘妃所出,甚得圣宠,朝中近半的大臣是当朝国舅刘家的翅膀,朝中大臣听到改年号如许的传闻,只怕都要跑到刘府去凑趣阿谀了。”
舒仪仰起颈,看着红日如盘,缓缓绕上树梢,雾色褪去,霞光如五彩纱绢,她懒洋洋地半眯起眼。手抚上舒轩放在廊栏上的剑鞘,紧握剑柄,腕微用力,剑回声出鞘,剑身透明,泓水似的青光流转。此剑乃当世名剑,泰阿。抚过剑身,凉意沁入心肺。
剑入鞘,他坐到舒仪身边:“老头子顿时就要到了,我必须赶在他之前到。”
依舒家之规,家属的主权应握在能者手中,与武林息息相干的舒家,与启陵皇室密切相干的舒家,与天下局势密不成分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