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急如焚[第1页/共2页]

“老爷，本日乃是除夕。宫门怕是早已封闭了。”两位妇人当中看上去春秋稍长的那位说道。

祸端，在几年前就已经埋下种子了。

少顷，老者带着一名浑身都罩得严严实实、衣服上披满了雪花的人仓促走回。走至书房门口，老者悄悄地扣了扣房门，低声叫道：“老爷！”

“滚蛋！”韩世忠怒喝一声，双臂一振，刺啦一声，竟然将两只袖子都挣裂了。两位妇人猝不及防，同时失了势头，朝后倒去。

房内，来人翻开罩在头上的毡帽，暴露一张极其精干的面庞，对韩世忠再度拜下，称呼也变了，道：“神卫校尉杨毅，拜见元帅！（注②）”

“杨将军，请！”守在门口的老者对杨毅一伸手，正要带着他朝门口走去，杨毅对老者一抱拳，说道：“白叟家，卑职自行出府便是。请白叟家照顾相公！”说罢，杨毅再度对韩世忠抱拳躬身，将毡帽罩转头上，回身急仓促朝府门方向奔去。

“监斩！”杨毅道。

“是，元帅！”杨毅站起家来，对韩世忠一抱拳，低声道：“回禀元帅，我家将军已接到圣旨。”

岳飞当年的那一句“迎还二圣”，深深地刺痛了当今的官家。天无二日。如果二圣返来，当今官产业若那边之？

“本日中午！本日中午……”韩世忠的眼中泛出泪光，喃喃道。

韩世忠方才只是乱了方寸。他久经疆场，自是明白以如此雪势，骑马极其不便。他也未几言，一哈腰，钻入轿中。

两年前岳飞的那一句“唾手燕云，复仇报国”，另有岳飞客岁的那一句“直捣黄龙”，再度勾起了当今官家心中最不成为人道的奥妙。真让岳飞踏了燕云，捣了黄龙，迎回一个活生生的钦宗，大宋这如画江山，到底该归于哪一名官家？

“老夫明白！杨校尉，你速去设法告诉你家将军，雪势凶悍，能拖上一时半刻，便拖上一时半刻。老夫这便入宫！”韩世忠一边说，一边拔步朝门口奔去。

“入宫！”韩世忠一甩双臂，孔殷火燎地说道。

“何时？！”韩世忠紧紧地抓住杨毅的双臂，身材微微一晃，声音都有些发颤。

两位男人同时上前，一前一后，腰背一沉，搭轿上肩，迈开大步，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别的四名一样打扮的男人与此前侍立于韩世忠书房以外的老者紧紧地随在肩舆中间。他们四周，十余名腰悬钢刀、背负弓箭的男人以肩舆为中间，敏捷散开，如同十几只猛虎一样，紧紧地护住中间这一行八人。

“快出去！”剑舞声戛但是止。韩世忠的声音显得有些短促。

注①：岳飞遇害当年，韩世忠任枢密使。“相公”之称，是宋人对枢密使的尊称。

门外，两位精干的男人同时抢上前，一左一右将韩世忠扶住。

注②：岳飞遇害之前，韩世忠固然明升暗降，出任枢密使一职，但军中之人，暗里仍然对韩世忠以元帅相称，以感其抗金之功。

“快！上马……马呢？马呢？！”韩世忠站直身，见门口停放的只要本身的官轿，却不见马匹，当即厉声喝道。

“老爷，这风雪交集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韩世忠尚未行至府门口，两位面带忧色、早已侯在此处的繁华妇人，上前别离拉住了韩世忠的摆布双臂。

“老爷，妾身大胆，说句不该说的话。老爷您就是进得了宫，也一定见得着圣上。”两位妇人当中的另一名一边拖着韩世忠的左臂，一边劝止道。

“回禀元帅，本日中午！”杨毅的眼中闪过一丝肝火。

“大厦将倾，老夫此身，另有何惜！韩诚，送客！韩威！韩武！备轿！不！备马！快备马！”韩世忠一把拉开房门，大声呼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