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彰德[第3页/共5页]

杨度不想再多说闲话了，开门见山地把此行的目标抖了出来。

“我如何会多愁善感起来了?这是女人气质。不，不必愁。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打了春，荷塘不是还会有映曰荷花别样红吗!”

究竟上，彰德府恒上村并不是袁世凯本籍，袁世凯常常被人称为“袁项城”，他的故乡位于河南东南部的项城，不过他却不选项城治家，这倒是牵涉到袁家的一段旧事。

“静竹、亦竹好吗？孩子长得好吗？”

后一首写好了，他没有再笑。他总得写好了这首诗内心挺不舒畅。为甚么不舒畅?却又说不明白。他放下笔，背过身去，缓缓地踱着步子。

自鸣钟方才敲过三下，那位精干的年青仆人便有规矩地走进客房，请杨度去袁世凯的书房。当杨度走进三楼书房时，袁世凯已经坐在软垫红木矮脚椅上等他了。杨度扫了一眼书房。这是一间完整按中国传统文人风俗安插的书斋。古色古香的书架上，几近是清一色的线装书。书桌大而厚重，上面摆一台足有一尺见方的石砚，大号鼎形仿古青铜笔筒里，竖着十来支细弱的羊毫。这统统都仿佛跟书房东人的姓格表面非常靠近。四壁吊挂几幅山川画。临窗的墙边挂一幅字。杨度认得这是仆人的手迹。书法虽不算好，但一笔一画遒劲有力，写的是一首题作《登楼》的五言绝句：

说着袁世凯站起家，握了一下杨度的手说道。

杨度不无思疑地问，更何况是在这时节。

转头多少中原事，老子掀须一笑休。

写甚么呢?他毕竟是疏于此道的。冗长的宦海光阴，频繁的争争斗斗，固然都有“诗情画意”，但那是文人的所为，而他袁世凯却不“附庸”。就连八股文章，他都有点深恶痛绝。在前朝那会，他在直隶总督任上时，便曾结合湖广总督张之洞，两广总督岑春煊，两江总督周馥，会衔奏清朝廷，停止科举轨制。

诗写好了，再细自赏一番，到也感觉对劲。特别是尾句，仿佛是神来之笔，他竟然欢畅得笑了起来。随之，又提笔冠了一个题：《自题渔舟写真》。题定了，犹觉诗兴未了，索兴便再续其二：

杨度赶紧赞道。

“袁相。”

杨度仍用先前惯常的称呼笑着说，“从南京来彰德，当然是这江南的东风吹来的哟！”

惜草怜木，俄然又想起人生来，人生何尝不苦短!

杨度咬了一口：

投饵我非关得失，吞钩鱼却有恩仇。

随即将手里的名刺递畴昔。接过名刺，袁世凯瞟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后才当即起家，朝养寿园外走去。

三千多年前，商朝的一代名君盘庚将都城从曲阜迁到此地，今后初创了商朝兴旺发财的新期间。传到了纣王手里，因为残暴无道，招致天怨人怒，终究引发了周武王的反动，纣王[***]于鹿台，八百年的商朝灭亡了，二百余年的繁华都城也随之烟消云散。

“当真是夺目过人。”

早在袁世凯小站练兵之时，袁克定便奉父命将它买了下来，大兴土木，整整修建了半年，把废王府改革一新。新修的袁府当中辟有菜园、果园、瓜园，还豢养着一大群猪羊鸡鹅。林木之间有九个院落，每个院落都自主流派，均有一条鹅卵石小道通向府内的大花圃。花圃里堆着假山，建有楼台亭阁，另有一个十亩大的水池。水池里种着荷莲，喂着鱼鳖。塘边柳树旁还长年系着几条小渔船。

“不知袁相可曾传闻，有几家公司进了阿拉伯。”

立时有一个精干的年青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