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页/共3页]

楼湛靠在铁栏边看了一会儿，见楼息还是不动，伸手在铁栏上悄悄敲了一下。

楼湛一怔，伸手抚了抚唇角，弧度确切有点……微微上扬了。

陈子珮是个夺目绝顶的人，刹时了悟，神采微变：“你肯定？”

楼湛剜了他一眼，将怀里的米糕扔进牢里，冷酷道：“岚姑让我带给你的。”

陈子珮的笑容一僵：“哪能啊？本日我要走正门。”

身后站着个青年。青年长身玉立，洒逸俊美。轻风徐来，拂起他额间碎发，他的五官在微光里温和如玉，端的是翩翩公子，不染凡尘。

牢里固然有火光，劈面而来的还是一股暗淡幽冷之感，让人只觉逼仄压抑。坐在牢房里的犯人们都温馨地吃着东西，听到有人来了，也只是淡淡看一眼，并不出声。

“谁？”

归正这件事迟早会散开，楼湛也不坦白，撤除一些细节，其他的都奉告了陈子珮。

楼湛：“……快滚，我另有事要办。”

这事牵涉到了太皇太后赏下来的贡布，并且赏下贡布的处所都是皇亲国戚——明国公府恰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后家。

陈子珮慢悠悠地走过来，抱动手嘻嘻笑：“哪有，我是很忙的，筹办去一趟靖王府。”

楼湛的脸一黑，冷冷瞪着他：“来看你死了没。”

“如何能够，就那小子那怂样。”

楼湛迷惑地看他跑远，转头看了看大理寺的方向，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还没走几步，身后俄然响起个熟谙的声音，懒洋洋的：“哟，这不是楼大人吗？如何，都下衙了还往大理寺跑？”

“去，当然去，如何不去？时候晚了，还能够蹭顿晚餐，说不定世子还会留我下来住一宿。”

踏过草丛而来的纤细脚步声更近了。

陈子珮在中间无声狂笑，靠着铁栏，一脸幸灾乐祸。

话罢回身就走，也不等楼息有甚么反应。

楼湛微微蹙眉，下认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米糕，声音毫无颠簸：“楼息犯事了，现在在牢里。”

“别如许嘛。”陈子珮又贱兮兮地笑起来，“我听人说你明天在外头跑了一天，莫非是因为楼息？产生甚么事了？”

楼湛沉默不语，手指指向东南。

“你对凶手可有了猜想？”

就在楼湛几近要跳开的一瞬，身后的人说话了。

夜幕来临，晚风飒飒。两人走在小道上低声扳谈着，四下一片沉寂。

楼湛一怔，缓缓转过甚。

悄悄地看了会儿，暮色四合，天气垂垂暗下来，街上的行人也垂垂稀少。楼湛回过神来，欣然若失地走了几步，目光一转，看到街旁有卖糕点的小店。

那么，楼息的玉佩又是如何回事？

陈子珮听完，神采也凝重起来。

楼湛心中警戒，伸手去摸靴子里藏着的匕首。

到了这里后，凶手意欲对张家女不轨，张家女愤而挣扎，在挣扎诽谤到了对方，因而对方怒而生恨，拔出匕首将她刺死。

他正背对着牢门，盘腿坐在稻草上，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看她发怔，青年浅笑着又轻唤了一声：“阿湛？”

楼湛的脚步一顿，面无神采地回过甚：“你看起来很闲。”

声音仿若珠玉落盘，泠然明朗，含着三分欣喜三分惊奇。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还需汇集证据。”

固然是自家弟弟，楼湛还是深表附和：“那你呢？如何就跟过来了？不去见你家青梅了？”

在楼息的内心，一向恨着她吧。

楼息的嘴一动，较着就要立即反唇相讥，却不知为何又憋了下去，冷哼一声，转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