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茶口人贩 流亡凉州[第2页/共3页]
也许是有身的干系,萝涩变得很心软。
“他不是我亲爹,我也是被他拐来的,他见我机警,便逼我卖大碗茶替他物色小货,只拍男娃娃和年青的女人”
李大虎笑了笑,答允下:“刘姐你放心吧,我大妗子月前从凉州捎信来,说那地穷哟,又近着兵戈的地界儿,女人都往外省嫁去,男人老多娶不上媳妇,全盼望着从外埠买呢!我心想这是笔财路,这几日已拐上四五个咯,算着这个丑东西,拉六个上凉州走一趟,起码能挣个百两银返来”
啪,一个耳光子的声音,男人骂咧咧的对着少年又踢又踹:“小王八羔子,还学会菩萨心肠放小货,老子盯上的货儿,敢叫你放跑咯,老子就剁了你吃人肉大包子!”
有身?萝涩震惊不已。
李大虎看走了眼,暗骂不利,本觉得捆来一个天仙,谁晓得是个哑嗓丑女!此次算是砸手里了!
高低打量着少年,见他衣衫褴褛,十月里还穿戴薄衣,袖口裤腿处磨开了线,正衣上补丁东一块西一块,费事寒酸的紧。
把麻袋口扎紧,男人往肩上一抗,对着少年瞋目道:
扶着萝涩下车,他不忘体贴一句:
少年大声喊了出来,声音了充满了惊骇。
手心捧着茶碗,踌躇不决,决定带来的痛苦,让她踯躅不已。
“爹,你别打了,已经这般丑,把脸再打碎了,哪个肯出银子买!”
“呸,赔钱玩意,要卖不出去,老子就剁了你吃人肉大包子,真是不利,小兔崽子,去吧车辕儿清算洁净咯,瞧着也恶心”
露在外头的半截小臂上,模糊另有些淤青伤痕,都是些丰年初的老疤,不免心疼:他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比兜子大不了多少,也不知从小受了多少苦。
萝涩吃惊不已,如何这个当口儿,另有这般的突发景象?
“呕……”
说完,独自用肩膀掂了掂,一掌拍在萝涩的屁股上,哼着小调儿,阔步往北里院的红袖楼去。
说实话,她非常慌乱无措,背后皆是别人意味不善的目光,她也浑然无知――方才药铺儿掌柜见她还是女人的打扮,也不似大师门楣的婢子,好端端一个良家女人来寻落胎药,不免暗里窃语一番。
“好儿子,就这么办,把她们都捆去破庙里,我再去打条野狗来炖着吃,越往北边走越冷,才十月天儿就猴冷,狗肉配烧酒,才叫我身上舒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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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涩隔门听声,不由浑身一颤。
老鸨翻开了萝涩脸上的纱布,暴露半张被火烧坏的脸皮来,顿时气得叉腰蹬足,捏着香帕,指着李大虎的鼻子骂个不断。
他一边盘跚着走着,一边呼喊着:“有谁喝茶水?”
“若我不听话,他就用老鞭子沾水抽我,不给我饭吃……阿姐,我真不是甘心的,你可千万不要怪我,你快些走吧,别叫我爹瞥见了”
“爹!”
“得,算我不利,我这就拉走,不杵在这儿污您老眼招子”
“不必不必,是我害了你的”二奎惭愧低下头,取上马脖子上的牛皮水囊,挨个给女人们喝过水,正欲出门沽酒,却听门外有人来了,模糊另有辩论声。
手悄悄颤巍着,她略抬手腕,就着粗瓷碗的豁口边儿,抿下了唇――
萝涩心中一紧,握紧了手心,抬眸对上了少年清澈的眼眸。
二奎心下长抒一声,忙利落把车辕儿清算洁净,牵着马辔头往破庙走去。
老鸨心下有些意动,软了几分,抛与一个秋波:
“阿姐吃不东西不可的,我一会儿偷偷给你做一份,不掺药,这路上恐怕没机遇了,待到了凉州,我帮你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