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太太可愿割爱[第3页/共4页]

“太太可愿割爱？”珊娘扭身伏在小几上，学着小儿模样看着姚氏一阵憨笑――她倒真不是在拍姚氏的马屁，而是真看上了那两幅绣品了。

珊娘虽不擅刺绣，但她从小学习刻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说别的许是不可，品鉴却还在行，是以她一眼就看出，手里这幅绣品绝非出自匠人之手，那墨竹图中流转着的灵气，更是比太背工里的那幅玉绣看着还要出众上几份。

想着太太是个钟情刺绣的，她猜这十有八-九是太太的东西，便不顾那看库房的婆子不痛快地眼神，抢在婆子伸手前捡起那卷绣品。

并且这婆子说得也对，东西原是太太那边存放在这里的，那她便有任务关照好。

这天的晚些时候，五太太姚氏正在绣房里拿着几色丝线在绣架上对比着用色，俄然就听到门别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

一阵细细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便有一道小小的人影投在了绣架上。

珊娘的小院有个挺诗意的名字，叫“春深”。是五老爷给起的，且还亲身提了那么两个古朴的篆字雕刻在小院的门楣之上。但府里的下人们却都风俗叫这里为“绣楼”――也是，蜜斯的住处嘛。

珊娘道：“太太也晓得，我正清算屋子呢。我原是筹算去库房找找屏风隔扇甚么的，却偶然中看到太太的绣品。我就想着，我那边恰好缺一幅中堂，如果太太肯割爱，我就拿那幅洛神图做中堂。”

珊娘动摇手笑道：“太太可别讽刺我了，我手笨，也就只能打个安然结。”

那人影勾着头往绣架上瞅了瞅，道：“太太是想要石头上面暗影的结果吧？既这么着，倒不必然拘泥于靠近空中或石头的色彩，不如尝尝带点绿色或紫色的灰呢？”

“必定是！”珊娘道。她乃至感觉，以五太太的技艺，不定比她见过的太后宫里的那幅玉绣还要超卓呢。“仅自个儿揣摩就能揣摩成如许，太太可真是心灵手巧！”

珊娘低头一看，就只见那散开的织物，竟是件尺寸不大的绣品。

姚氏却猎奇了，歪头问道：“你要我那两幅绣品做甚么？”

前一世，便是孩子们还小，她也老是严格要求到处抉剔着，等闲不肯说出一个“好”字。如果当时候的她也能如现在这般，学着去夸奖别人的好处，是不是……

姚氏看看她，忽地笑道：“我倒是能绣能裁衣裳，恰好就是打不好安然结呢。”

“这……这是玉绣？”珊娘忍不住问道。

珊娘跟在管库房的妈妈身掉队了库房，倒是还没往深处走，就被库房门口胡乱堆着的一口箱笼绊了一下。顿时，一卷丝织物，便这么从未合拢的箱笼里滚出一半来。

“至于那幅双面绣，我想着拿紫檀木做个底座，再双面镶了玻璃，做成个大屏风是再妙不过了。”

她用力一点头，摇掉那些再不成能的“如果”，指着绣架上的图样笑道：“实在能够说，别人是用笔墨作画，太太这里是用针和丝线在作画呢。”

珊娘却一把拦住想冲上去实际的五福，对那婆子彬彬有礼笑道：“是我无礼了。”又转头对五福道，“妈妈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太太专门拜师学过这‘玉绣’？”珊娘猎奇问道。

“甚么宝贝？且说说。”姚氏干脆放动手里的丝线，拉着珊娘到窗边榻上坐了。

姚氏惊奇了，“你竟晓得‘玉绣’？”

姚氏从中挑出两股色彩后，又拉开另一层深浅不一的紫色丝线，再从中挑出两色，转头对仍猎奇探着脑袋的珊娘笑道：“我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