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鸣冤鼓响[第1页/共4页]
季剑放下阿鸾,跪地行过礼,道:“臣入宫时,见内侍官欲禁止鸣冤者入宫,实在气不过,才将人救了下来。”
几滴蜡油溢满而落,烛火腾地升起寸长,巫茵茵如看鬼怪般,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阿鸾浅浅挑起嘴角:“我的父亲,乃楚国世子西陵韶华,我的母亲,是楚世子明媒正娶的老婆。你把含猴子主许给西陵韶华,不就是毁我家室,逼他休弃原配嫡妻么?”
巫后深深闭目,从身上撕下一角素衣,扔进帐内,冷冷道:“用你的血,给他写一封血书,让他亲身到章台宫,向我证明他的至心。”
此言确切不假,历代巫王即位时,为表打扫积弊、洗濯国风、力保政治腐败的决计,都会在鸣冤鼓和一双鼓槌上盖下黑印。
季剑重重点头,回身,让她趴在他背上,捉起鼓槌,扬眉道:“本将军倒要看看,明天,谁敢踩着王上黑印和我季剑的肩膀畴昔!”
巫茵茵冷静垂下头,不敢再言。
季礼本是带季剑上殿听巫王宣布威虎军之事,进入宫门,却发明身后并无季剑踪迹,找了一圈,发明孙儿竟是不知死活的管了这档祸事,既忧愁难安,又模糊有些欣喜。
巫后大惊,几乎抛弃手中烛台,大怒道:“你好大的胆量!”
群臣闻言,俱是动容,忍不住就要劝戒。巫王却摆手道:“无妨,让她说。”
谁知,那绿衣少女却倚鼓而立,色彩铮铮道:“小女子状告巫王启!告他毁人家室,离人伉俪!”
看管鸣冤鼓的共有五名内侍,跟着鼓声落下,领头的内侍官尖细的嗓声响起,按端方例行扣问:“伐鼓人,状告何人,有何冤情?”
绿衣少女盯着上方那张俊朗张扬的脸庞,盈盈一笑,问:“呆瓜,你能带我面君吗?”
此时,巫前面上已规复了惯有的清冷与淡然,仿佛方才的温存细语皆是云烟。巫茵茵悚然欲退,待贴上冰冷的墙角,才发明退无可退,情急之下,竟是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横于乌黑的颈间。
思至此处,巫王倒更加安然了,冷峻的侧颜亦暖和起来:“孤到底,毁了哪一个家室,哪一对伉俪?”
巫后持续和顺的问:“子沂既然晓得此事,他莫非没有奉告你,你若选了东方祜,便是同时获咎风楚两国,巫国颜面扫地、威望全无,别说母后本身难保,就算母后还是是巫国的王后,也没法护你们全面。这是一条死路,母后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走下去。”
巫王遥遥打量着这碧衣少女的眉眼,堕入沉默。他在位十余年,后宫实在算不上充盈,若不是耐不过司礼的聒噪,只怕,连三年一度的采选都要废掉。
说罢,他转首大笑:“我记得,你叫阿鸾。抓紧我,别放手。”
他托起那双匕首,一点点擦拭掉匕上的血迹。匕尾的图案终究清楚起来,那是两只青鸾,交颈而卧,恩爱调和。
他最钟爱的那朵花,已经残落,纵使这世上,一年花比一年好,于他,又有何意义?
巫茵茵哽咽着道:“王兄说,只要阿祜至心待我,他会帮我们的。”
青鸾于飞,遨游而歌。
晨光初起,朝阳在宫门外洒下红色光芒。
为首的内侍官吓得惨无人色,却又有磨难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那里敢说,此女要状告的,就是君上您啊。
独孤信闻讯赶来,正立在门楼之上,考量若那边理这毒手的环境。守门将士皆凝神屏息,等他号令。
远在楚使驿馆的西陵韶华,闻得巫国王使传召,并未急着换衣入宫,反而轻施一礼,道:“韶华有恙在身,恐不能随行,劳烦王使看看,那少女身上,可有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