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松柏山下[第2页/共3页]

北胤王答道：“多谢圣上顾虑，她现在只想起本身是如何受伤的，但其他事情一概不记得。臣想等落葬之事完成后，请名医为她疗治，以期早日规复。”

“臣不敢。”北胤王重重叩拜，“请圣上恕罪！”

凤羽满抱恨愤望着她，还未曾开口，靖王已抢步上前道：“凤羽的脾气本就如此，能够是久长阔别家人，偶然过于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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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背倚横亘丘峦，虽是寒冬，坡上松柏常青，极其庄严。只不过本来沉寂之处此时早已候满了各级官吏，远了望到送葬步队到来，官员们便顺次作礼，静待棺木颠末。

致礼之人在墓穴边引着众杠手落棺，北胤王站在一旁，沉默无语。遵循礼数，叶姿下了马车，来到凤羽所坐的乘舆边。百官们还都是第一次见到从朔方返来的凤羽，虽碍于场面不敢扳谈，但老是成心偶然地往他这边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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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王一惊，隆庆帝本已前行，闻得此言忽而止步转头。“为何如许说？”他盯着凤羽沉声发问。

隆庆帝望着凤羽，冷冷道：“萧凤羽，你是否还对峙不肯接管封号？”

他痛得蹙起眉，叶姿趁机瞪了他一眼，旋即向隆庆帝道：“刚才是凤羽一时昏了脑筋，现在他已知错，请圣上不要与这幼年之辈置气。”

“即便封臣为世子，也一定能给北胤王府持续子嗣……”他话语未完，北胤王已按捺不住，低声呵叱道，“休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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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乃至还但愿那两人只是编造谎话，父亲实在底子没有死。

隆庆帝见他虽还面带烦闷，但总算是没有劈面与靖王复兴抵触，便点头不语，由耶律臻与近侍伴跟着走向火线。路过凤羽身边，隆庆帝停下脚步，细细打量其几眼，道：“你就是凤羽？”

叶姿遵循前几天记诵的礼节跪伏哭拜，极尽哀思，令百官皆为之动容。而凤羽则悄悄坐在一旁，眼中全无泪水。

朔风又起，吹动凤羽发冠间垂下的红色流苏，却有萧索寥寂之意。此时隆庆帝已在内侍搀扶下踏上马车，群臣再度膜拜送行。靖王本另有话想说，见此景象不得不急走几步回到步队中。

但毕竟还是尘烟扬起，旗号飘飞，垂垂消逝于山峦之间。

凤羽低首坐在乘舆之上，听得扣问，竟未曾有所答复。世人不由错愕，北胤王眼含惊怒朝这边望来，叶姿见状仓猝跪伏道：“恰是凤羽。”

北胤王朝靖王深深盯了一眼，低头道：“多谢圣上亲临此地，也多谢靖王。”

忽听得远处鼓乐隆隆，车马辚辚，昂首望去，旗号飞扬，隆庆帝之銮驾正朝此处而来。世人皆昂首叩拜，但凤羽却没法下来，只能坐在乘舆上。北胤王瞥见此景，不由抬高声音怒斥身边部下：“速将公子扶下来！”

凤羽勉强扬起唇角：“李兄，你是在安抚我吗？”

靖王已在侍从的簇拥下策马而去，忽又回顾朝这边望来，似是另有苦衷。

世人目光不约而同集合在凤羽身上，他浑似不在乎，北胤王替他应谢皇恩，神采更加降落。

凤羽抬眸望向膜拜于本身身边的父亲，才想开口，忽觉手心一痛，竟是叶姿悄悄抓住了他的右手，狠狠掐了下去。

“……我会的。”叶姿瞥了凤羽一眼，靖王低声道，“若凤羽得封世子，只怕此后会引来更多觊觎。高处不堪寒，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