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水龙吟(5)[第3页/共4页]
晏九云听得愀然,顿时遐想翩翩,那罗延亦深知这是勾起了晏清源的把柄,昔年山阳一战,陆士衡曾亲手杀了晏清源叔父,又突袭直闯军中大帐射瞎其伯父一只眼睛,致其惊慌而死,晏氏三兄弟转眼只剩大相国晏垂一人,关西贺赖势顺势来攻,晏垂同十六岁的晏清源父子亲身上阵,一战过后,两边皆伤亡惨烈,不分胜负,各退一步,待晏垂回到朝中,政局不稳,暗潮激涌,晏氏几遭灭族之祸……
他的脸贴得近,双目真是黑极如点漆,亮极似寒星,只是那嘴唇薄薄的,微微翘起,总似笑含笑一副猜不透的神情。
不等晏九云应话,晏清源顺手捞起马鞭,指了指晏九云,浅笑道:“他是多日没见血了,需求复苏,那罗延,明天让他带马队冲出来。”
“好,”晏清源渐渐给她拭泪,“我帐中现在无人,倘是你服侍地我对劲了,便遣人送你们去温州。”他又笑了,“晓得如何叫男人对劲么?”
那罗延难堪嘿嘿笑了两声,晓得晏九云不过一时不在状况,却也只得指向舆图:
帐外晏九云一只脚刚踏出去,就听得这一声豪气,见是那罗延,顾不得同他酬酢,忙将一封书牍递了畴昔:
晏九云见他笑得和蔼,眼睛里却又淬了毒一样,心中腹诽小叔叔你十四岁便睡了庶母,气的伯父几乎废掉你世子之位,莫非都忘了么?
归菀被他挑逗得惊骇极了,伸手去推,只觉他那胸膛健硕地仿佛坚石,又是徒劳,晏清源却顺她意,随即掣了掣身子,盯住她嫣红嘴唇:
“不,”归菀心头重重一跳,脸快速又白了,“我不回寿春,我和姊姊既受仆人所托,天然是要去温州的。”
“做些粗活也行,来,替我脱靴换衣。”
听他语气冲动,一张白净脸皮涨得通红,晏清源忽的笑了:“明天便有一件差事给你,那罗延,带他一起。”
那罗延听他不觉间又引到山阳旧事上去,轻咳两声,意在提示,晏清源已笑道:
“慕容绍已拿下江陵,节制了大江路小江路,襄阳指日可待,等我军破了寿春,则可出合肥,据历阳,届时他顺江而下,东西两路雄师会师石头城下,只等南梁萧帝老儿白衣舆榇出迎受降!”
上面亦俄然被灼人硬物顶了两下,归菀吓得扭身就要逃,晏清源不允,三两下便重新牢固了她:“我问话的时候,不准走神。”
那罗延苦笑:“呦,瞧这会灵光的,这马屁刚才如何不拍?”说着想起一事,四下看了看,悄声问晏九云,“大将军方才说陆士衡有把柄在他手上,我怎从未听过?”
“大将军实在从山阳攻城也是好的,渡了江,直捣扬州,建康岂在话下?”
“好,”晏清源弯唇一笑,一口饮尽手中美酒,“给你一队轻骑够么?”
晏清源早等了慕容绍这封信,扯开仗漆,手底一甩,细心看了两遍,半日方昂首对他两人笑道:
“小晏将军请看,这淮河的山阳湾水道迂曲,既阔且急,向来称险,且城表里河湖密布,加上南梁为护其邗沟水运,一向几次加筑城墙,驻扎重兵,虽算不得固若金汤,却也实在难攻,我军意在躲避,减少伤亡,而是取道淮西寿春渡淮,一起往东南去,斜插扬州,并非直捣,这其中起因,小晏将军可听明白了?”
说着作势回身就走,晏清源懒懒低喝:“返来,让你现在杀了么?”晏九云看他眉头微蹙,唇角却绽了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一时摸不清脑筋,听晏清源忽若无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