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灭神香[第1页/共3页]

之前她还一向想不明白，那穷凶极恶的狼妖，如何会期近将到手的刹时止住行动，乃至眼里充满了惊骇、回身就跑？

淄衣的袖口拂过板凳，又被宋立言拢起捏住。他起家，快步走到楼似玉跟前，垂眸看她，眼里跟刀子似的，将她脸上生硬的笑意一点点给刮下去。

青蓝色的烟重新环绕在大堂，不一会儿就颠末窗户和楼梯，伸展去后院和二楼。

但是眼下，她笑不出来，也不能哭，整小我傻愣愣地站在他跟前，拳头微紧。

那她的买卖如何办？楼似玉暗自顿脚，想开口辩论，可一看此人，又硬生生将话咽了归去，只剩一张分外扭曲的脸，挤得额心的梅花钿都变成了狗爪子状的。

这是夺神香，乃上清司对劲之作，一旦扑灭，百步以内妖气必消，是上等的宝贝。

堆栈大堂里鸦雀无声，等楼似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中间坐着谁的时候，她生硬地扭头，就对迎了宋立言不太和睦的目光。

“……没。”深吸一口气，楼似玉仰脸拉开嘴角，“对劲，这能有甚么不对劲的？大人肯屈尊到临，我掌灯堆栈自是万分幸运。小二，快去清算客房。”

……

刚燃起的香，被账册的油皮封面压灭，收回“嗞”的一声响，烟雾霎浓，很快却又消逝了个洁净。

“有劳。”

有钱真是好啊，楼似玉想，这么点妖气也值得他花十两银子。

“如何？掌柜的还是不对劲？”

并且，它很贵，十两银子一根，不还价。

如果在场的人都能瞥见这烟的话，那他们会很诧异，不过半臂长的一根细香，烟雾却起得很大，如高山瀑布普通从香头涌出，翻滚欢娱地卷过堆栈的每一处，蔚为壮观。

“大人思疑她是妖？”宋洵感觉不成能，“夺神香已经点过了，她如果妖，早该暴露本相。”

“倒是希奇。”宋立言又问，“那这堆栈里，可来过甚么可疑的人？”

牙尖嘴利，咄咄逼人，清楚是个美人儿，却一身铜臭，叫人怪不舒畅的。

“不必。”宋立言返身归去前堂，“你们还是做事便是。”

上清司世代缉妖，他家大人又是嫡派里修为最为出色之人，凡是妖族，见着都得绕道走。

“掌柜的熟谙这香？”他伸手，将背面佛龛前的香抽出来，放在她面前。

楼似玉咬着牙笑：“哪儿敢啊？大人说封，那就封吧，就是不幸了我这堆栈里的伴计，下个月不晓得能不能吃饱饭。”

楼似玉不看他，只拨弄帐本：“如何能够不认得呢？不就是檀香么？隔壁街上的制香铺子里甚么样的都有。”

“大人，齐仵作那边有停顿了。”

楼似玉：“……”

“再查查吧。”宋立言垂眸，又想起那掌柜的看他的眼神，皱眉道，“把她上三辈都查清楚。”

这掌柜的不是妖，因为没有妖怪能在夺神香的烟雾里站着。

如果说这话的是个浅显的县令，那她必定当场给人叩首施礼，欢天喜地驱逐大人入住，趁便再把那收起来的红幡子堂堂正正地挂在门口。

“大人包涵，这间房好久没人住过了。”李小二赔笑着出来擦桌子换枕头被褥，“顿时就能清算洁净，委曲大人稍等。”

“……”

轻舒一口气，楼似玉放了帘子跨过门槛。

房门关上，宋洵嫌弃地推开了窗扇，正都雅见后院小门处，楼掌柜正打着扇子跟送菜来的人还价还价。

楼似玉的盗汗当即就下来了，抱着帐本挡在身前，诡计解释：“这香味儿太大了，怕是闻着伤身子，我那儿有轻些的檀香，这就拿来给大人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