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气性[第1页/共2页]
再返来听禅院,裴老夫人不免问上几句。
如果滚烫的热油,她也还是泼畴昔,半点不会踌躇。
“是吗?”沈清棠面色冷冷,再不复方才听禅院里的热络,“可惜胭脂膏子用完了,哥哥想闻也闻不到了。”
沈清棠天然乖顺点头,“祖母说的是,清棠记下了。”
她当真是恼了,昨夜身上的涩痛还未散去,本日又费经心力地同他周旋,她怠倦不堪,也肝火难消,恨不能同他同归于尽。
“哪比得上哥哥的心肠硬。”沈清棠斜着眼角看他,“昨夜里要打我板子的时候哥哥也没有涓滴踌躇。如何?现在是不是悔怨了,昨日如何没有叫那板子真的打下来,好给哥哥报本日之仇?”
她天然应下,“好啊,我和琮之哥哥一同去。”
府门口备了马车,裴琮之搀扶沈清棠上车,昨夜的沉水香太浓厚,沾上衣裳上散不去,又添了些贫寒的药膏气味,倒不似昔日的花苦涩腻。
裴琮之看清她眼里的恼意,温声来哄她,“我不过是同mm开个打趣罢了,mm莫活力。”
沈清棠眼睑不易发觉的颤了颤。
他看她顿时偃旗息鼓的脸和倔强抿着的唇。
"哎呀!"
狸奴……
是蒹葭畴前的名。
进了马车,裴琮之将她搂进怀,在她脖颈里深深一嗅,轻叹,“还是畴前的胭脂膏子更合适mm。”
一句话便有大半句是在怒怼他,满腹的怨气。
裴琮之看在眼里,倒是微微一笑,分外放纵,“无妨。”
沈清棠惊呼,忙拿帕子来擦,“琮之哥哥对不住,我不是成心的。哥哥可有烫到?”
沈清棠蓦地抬眸看着他,正与裴琮之垂眸看过来的眼对上。
砚书拿来了洁净衣裳为他改换。手臂一暴露来,就瞧见一大片红,混着昨日女人死命咬下的青黑牙印,看着分外可怖。
“我心疼甚么?”沈清棠看也不看,冷哼一声,“哥哥该光荣,那不是热油。”
“快去快去。”
裴琮之抚着她的背欣喜她,“mm真当祖母来得那般巧?”
“好了好了。哪儿这么大的气性。”
砚书看着咋舌,却也不敢置喙,拿来药膏好生抹上。
她当然晓得面前的人有多可骇,只是不想一条性命于他而言也不过如此,就这般轻飘飘定了存亡。
——他是真的想杀了蒹葭。
沈清棠咬着牙,森森怒意从眼里迸出来,“裴琮之,你够了!这是在马车里,你不要你假惺惺的君子名声我还要!”
沈清棠压抑住内心涌起的惊骇和气愤,目色冷冷,扯着唇角轻笑一声,“落月和蒹葭都是哥哥的人,是生是死,和我有甚么干系?”
裴琮之仍在把玩她的指,漫不经心,“mm如果不想身边人有事,今后还是听话些。昨日是狸奴,今后便说不定是采薇还是落月……”
再盛一碗亲身递过来给裴琮之,却一时脱手没拿住,整碗热粥都泼到了他衣袖上。
他给她身边安排充足的人,便有充足的把柄来掌控她。
这是多聪明的女人,如何会连这一点也看不透,不过是拿乔做势的用心恼他,要逞这一时口舌之快,以泄心中肝火。
“昨夜该被打死的不是mm,是狸奴……”
裴琮之把玩她颀长圆润的指,气定神闲,意味深长隧道:“mm做了错事,我只当mm率性妄为,是底下人劝止不周。以是,mm说错了。”
她抿着唇,分外灵巧懂事,“我晓得哥哥是为我好,昨日是我不懂事,冲撞了哥哥。还扳连哥哥出去寻我一场,是清棠率性,哥哥莫要记在心上才是。”
沈清棠刹时炸毛,气势汹汹瞪着他,“这不是祖母来拦了吗?祖母若没来拦着我现在怕是已经叫哥哥打死了也未可知,那里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同哥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