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猎犬行动(上)[第3页/共5页]
“使君莫急,这就开端了。”王乾见王栓已然入了巷,也就不再多卖关子了,举起手来,悄悄地一鼓掌,但听掌声一响,凤舞阁两面的窗子齐刷刷地便关了起来,而大门也轰然紧闭,一时候全部凤舞阁全都堕入了一片绝对的暗中当中。
“使君有命,莫敢不从!”王乾躬了下身子,笑呵呵地鼓了鼓手掌,那两名先前隐入黑暗中的侍女几近同时扑灭了摆放在厅堂两侧的两盏大型宫灯,本来光芒暗淡的凤舞阁立时透亮了起来,可又不至于似白日里那般通透,模糊约约间,别有种昏黄的美感,与此同时,本来隐入后堂的那两名绝色美女不知何时已换了身素白的长裙,一人手捧棋盘,另一人则端着两盒旌旗,飘飘袅袅地即将出来,步态文雅之至,而未曾施粉的两张素脸精美得如同玉雕普通,在淡淡的雾气之缭绕下,一举一动仿佛画中行出的仙子,立时令王栓看得两眼直,一时候竟忘了要出言号召,只顾着在那儿傻。
斯须,一曲既毕,两女悄悄一个回旋,人已随之转回了后堂当中,只留下合座的余音袅袅,另有阿谁沉浸在伤感当中不成自拔的伊州刺史王栓。
“哦,好,那就下车罢。”车厢里那人拖腔拖调地叮咛了一声,来福忙不迭地点头应是,而后伸出一只尽是老茧的手,谨慎翼翼地将破得一扯便能扯烂的门帘子卷了起来,一只穿戴木屐的脚从车厢里伸了出来,而后是手,接着,一颗头戴着文士巾的脑袋露了出来,那白净的脸上有着一双狭长的眼、唇上两撇小髯毛、颌下三绺长须随风轻飘,再配上身上一件宽松的白袍,咋一看倒真有几分出尘之意,此人恰是伊州刺史王栓。
“来福,这就到了么?”牛车刚停,车中便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让人一听便有种说不出的造作之感。
“……千里送君终须别,别君已是心神伤,泪自流,水自淌,花着花谢几时休,问君忆旧否……”二女边歌边舞,一曲《分袂情》唱得缠绵难过,情深意切,内里的浓浓的幽思叫人不由黯但是泣下,王栓本就好思古,多愁思,最喜好的就是这个调调儿,此时一闻此等曲调,立时狂态勃,将头上的文士巾一把拽下,披头散地击掌和着鼓点,口中呜哭泣咽地和着声,大有魏晋狂士放纵之意。
“使君驾临,小人驱逐来迟,还请使君包涵则个。”王乾不等王栓话,忙躬身施礼,非常恭敬地说道。
凤舞阁中莺莺燕燕正自清闲,待得一见王栓驾到,全都跪倒在地,一时候莺声燕语的问候声响成了一片,可王栓却并未是以而动,乃至没去理睬那些跪接的各色美女,自顾自地走到上的几子前盘膝而坐,身子一歪,人已顺势躺倒在身边一名美女的怀中,将头枕于其**之上,而后将双脚木屐踢开,大脚一伸,非常舒畅地长出了口气,斜眼看着王乾道:“老弟,本日安排了多么余兴节目,都拿出来罢。”
歌舞正酣之际,一名身着奴婢服饰的青年男人俄然急仓促地从阁内行了出去,似慢实快,也没见此人如何行动,仿佛迈步间便已穿过了场中的歌舞,站在了王乾的身边,躬着身子,只说了两个字:“来了。”
“王乾,尔欲何为?”暗中一临,王栓立时有些子慌了神,所谓的魏晋遗风早已不知抛到哪去了,紧赶着斥骂了起来。
围棋古已有之,自魏晋之时方登风雅之堂,被称为手谈,乃是清谈中最高雅之物,时至大唐,围棋已是长幼皆爱之物,大凡自命雅士之人都下得一手好棋,王栓更是此中妙手,虽不至于到嗜棋如命之境地,可闲时也常与人下上几手以解闷,可那都是消遣罢了,却并不是王栓的最爱,此时来到此等风月场合,他是没甚么心机,下棋的,一闻此言,立时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就这事?老弟台整出如此大的阵仗不会就只要这么点花样罢,若如此,某可要告别了。”话音一落,坐直了身子,一副势将拂袖而去的架式,唬得王乾忙站了起来,连轮作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