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与子偕行[第2页/共5页]

李梅道：“刚才你们俩共同挺好啊，哼，一对奸商。”郑晓伊笑道：“那马车做工邃密，装潢富丽，三十五两，我们亏了，那掌柜的才是奸商。实在说到做买卖，谁也比不上你们山西人，自古晋商之名，响彻天下。妹子年青仙颜，兰心慧质，如果男儿身，定是买卖场上女能人，贩子队中活诸葛。”这几句话一说，李梅心中大是受用，先前不快，一扫而光，笑道：“待会用饭买东西我来，你们俩都别插嘴。小陈子，你听到没有?”陈抟望了郑晓伊一眼，笑道：“是，女能人，活诸葛。”

本来郑晓伊看李梅一起对本身很有敌意，刚才之言又大有醋意，当下悄悄松松几句话就说得李梅表情舒坦，敌意大减，醋意顿消。

陈抟结结巴巴道：“军爷，这是要做甚么？”那将军大声道：“节度使大人有令，凡入城者不得照顾兵器，并每人交纳银子二钱。”陈抟摊手笑道：“兵器小人没有。”将军高低打量他几眼，道：“小子，你是甚么人，来长安何为？车上甚么人？”走近马车，去掀车帘。陈抟抢上一步，拦在前面，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陪笑道：“军爷，外甥得病，小人陪家姐进城求医，本日风寒露重，军爷就行个便利，就别让家姐下车，莫要孩子受冻，免抱病情减轻。”将军接过银子，揣入怀里，瞅瞅陈抟，车内郑晓伊悄悄掐了婴儿一下，那婴儿哇哇直哭。将军闻声婴儿哭声，狐疑顿消，挥手放行。

李梅道：“那也说得是。这小子固然不是东西，猪狗不如，倒也做了几件功德。要不是他，我们昨夜出不了城，刚才也脱不了身，那麻衣恶魔非抓住我们不成，他还要吃人呢。”这句话一出，俄然打个暗斗，道：“他不会真的吃人吧？”

陈抟道：“你们听我说，咱出城是不是靠他？咱碰到这老头，没体例脱身，是不是他派人来救咱？你们说，他是不是大大的好人？”说罢，哈哈大笑。李梅一听，不由得笑起来。郑晓伊嘴角也暴露浅笑。

陈抟在外驾车，听两个女人辩论，正自好笑，又有些难堪，俄然两人都不说话，心道：“这两个女人斗起嘴来，只怕没完没了，怎生想个别例，让她们转移心机，同仇敌忾。”他俄然嘿嘿嘿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到厥后更是哈哈大笑。李梅正自入迷，听他笑声，问道：“小陈子，你笑甚么？”陈抟不答，笑得更是大声。

郑晓伊浅笑道：“你是为了救我，我如何会怪你？再说，你说我美若天仙，闭月羞花，还说我是你的命根子，我很喜好。”李梅怒道：“呸，不要脸，他是为了骗那老头，信口开河，你还当真了？”郑晓伊浅笑道：“女人美不美，男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说我美，即便随口，也是故意。”李梅更怒：“你这个贱女人，就会胡说八道。”郑晓伊看她气急废弛的模样，悠然道：“你就是个甚么也不懂的小女生，我才是女人。”

轻风轻吹，路旁树叶缓缓落下，恰是秋来玄月。

掌柜道：“是是，我也听来往客人说山西兵戈，不知详情如何?”另一人道：“这一次梁太祖朱温亲身带了三十万雄师征讨晋王李存勖，连续打下好几个城池。”先前那人道：“你说也怪，昔日都传闻晋王勇猛善战，梁晋两邦交兵，那梁国朱温可没占到甚么便宜，次次弄得灰头土脸，这一次可奇了怪了，反倒是晋军连连得胜。”另一人道：“也没甚么奇特，那晋王李存勖毕竟是个乳臭小儿，梁太祖朱温却久经疆场，深谋远虑，眼下梁军已然深切山西要地，只怕晋国灭亡不久矣，梁国必将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