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牵丝（8）[第1页/共3页]

“甚么天下大旱，三年颗粒无收，瘟疫疾病不竭发作……苏晋，这都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下一刻，就瞥见他似笑非笑地轻呵了一声，低头再次专注于案几上的各种古籍中。

“这南朝天下……怕是要变动了。”

“我不信。”凝木神采震惊，倒是倔强地别过了头，移开了目光。“这不过都是你一厢甘心的说法罢了。”

“我……只是想让你，”她垂眸，又一滴泪滚落下来。“消弭我身上的咒术……没有……没有……”

凝木嘲笑一声，“好，就教国师，何为天道？”

苏晋笔下不断，还是垂着眸没有抬眼看向凝木，倒是轻吟了一声，笑道：“凝木女人，这话可不能胡说。鄙人……只不过是适应天道罢了。”

苏晋微微顿了笔，看着那一本散开了线的古籍，似是有些不满地摇点头，又谨慎翼翼地翻过一页，拿过一旁的金丝绢布细细比对起来。

“你――！”

“虽有帝王之命，紫薇帝星东升耀起，倒是天狼、摇光、破军三足鼎立，呈杀伐之势。”

“若只是如许，那也还可。”

“你、你要说话算数。”许是苏晋之前的印象给她留得实在不好，即便凝木面上透暴露了等候之色，但她想了想，还是有些谨慎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凝木明显想起了金銮殿上之事，她神思一个恍忽，身子就有些摇摆起来。

苏晋便像是见到了甚么风趣之事普通摊开手，笑了起来：“人道公然是无私的……即便你为死物，为精怪，也仍然逃脱不了这四情。”

四周垂垂被浓雾包抄，我正为这南朝苏晋与史乘工笔所不符的派头与脾气暗自感慨时，却见苏晋自薄薄的雾气那方看向我这里，眼神并不锋利，却带着万年寒潭半的冰酷寒漠。

“你也说了，是帝王之命。”苏晋微微一笑，搁下了手中墨笔。“可我这么多年来，还从未见呈如此杀伐之势的帝星。”

不，不成能，这明显只是凝木的影象，就算他苏晋上能通天下能上天，就算他具有一双天生良目，也不成能看到我。

“只是这一名陛下却非如此……辰戌冲甚烈，生于火时，加地、午两火，更是破上加破。”

凝木瞳孔猛地一缩。

“这但是难堪鄙人了……我不过一介小小凡人，又那里能窥得这天道呢？不过是揭开了一隅罢了。”

“――他恰是进谏陛下不成，以死进谏，血溅朝梁！”

“不过是杨煜一人罢了，凝木女人也无需……如此看重。”

“陛下，”忽又有一人站起，“国库余粮所剩无几，如果再次开仓赈粮，必将会不留颗粒。望陛下三思！”

“是。”她垂眸，硬邦邦地说道，“还请国师高抬贵手。”

“前半生，因为陛□□内心火阳火畅旺，或能压下生来自带的地午二火；只是一旦九颠末，内虚变，陛□□内心火或未变，阳火倒是垂垂势微，午火崛起，地火紧随厥后。”

“天道多变，它在想甚么，我们完整无从得知。”

凝木张口结舌。

苏晋便突然笑出了声。

过了半晌，在那些官员进谏结束后，他目光闪了闪，道：“着，淮南开仓赈粮――”

他的声音缓缓飘散在垂垂聚起的浓雾当中，似真似幻，如梦如露。

“凝木女人也说了，陛下之以是阳气不顺，精气不畅，盖因女人之故。”苏晋翻开一旁一本散了线的古籍，悄悄抚平泛黄纸张上的褶皱，凝眉看了起来。他渐渐翻动着册页，口中持续缓声道：“凝木女人本日来寻鄙人，想必……是要寻求解咒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