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石落春水[第2页/共3页]

雨晴也不很懂，只说道：“皇后娘娘大略是要娘娘您未雨绸缪之类。”

既说到李煜，二人顺着便扳话起唐宋寒暄之时的墨客和词人。原是盛唐之时的墨客已被人说得烂了，宋朝的词人驰名的几个也说尽了。讲到五代也不过是南唐李煜最负盛名，别无可说之处。

这一句奖饰，把诚嫔讲得神采通红，皇后顺带着仿佛不经意般问道：“嫔奉养皇上几年了？”

因她们走了一条人少的宫壸，诚嫔便自顾自说：“哎，雨晴，你说如果嘉王爷担当大统了，本宫会如何？”

诚嫔微微一叹，浅笑着看水中的浮浪卷起那么一点点波纹。皇后却道：“奉养这么久按理也该封妃了。宫里的嫔除了你以外，就是顺嫔与熙嫔，可二人都是厥后奉御的，比你晚很多。”

皇后本身也很吃惊，只见那一径巷子上山茶或红或粉，熠熠生辉，如火焰普通，从地间卷起春香。

皇后忙扶她起来，微浅笑道：“实在彤飞之言也不无事理。可惜呀，后宫中人如何看我，我是晓得的，如果大家都像你如许知礼识大抵，本宫个个都夸。难啊，如你如许的人如果再多些就好了。”

“奴婢传闻是病死的。”雨晴道。

皇后故作一惊道：“哟，也这么久了。”

回宫的时候，诚嫔思路翻飞，不觉问了问贴身的侍女雨晴：“方才皇后娘娘说我要为自个儿筹算筹算是甚么意义？”

“未雨绸缪？”诚嫔撇了撇嘴，从唇间逼出一个“嘶”声，“未雨绸缪甚么呢？”她几次推演着将来之事。

皇后一摆手，朝彤飞使了一个眼色，彤飞会心笑道：“娘娘这话岔了，此人千万不能短了志气。都说贫贱不能移，娘娘已是大贵之人，如何就先软了呢？”

彤飞仓猝下跪叩首道：“奴婢一时语慢，说错话了。”

琴袖便道：“来见娘娘不难，妾身将人参销货以后，届时一并带着理王来拜谢娘娘。”

诚嫔一听，好好地给皇后磕了一个响头道：“妾听娘娘如此说，真是忸捏。妾在后宫当中也并未做过甚么大事，只是平素一贯教诲宫女们，必然要以皇后娘娘为尊，事娘娘若臣之事君，后代之事母。六宫当中，除了娘娘，谁当得起母范天下这四个字。”

皇后谈及徐昌图与贯休等晚唐五代时人，却令诚嫔吟出“饮散离亭西去，浮生常恨飘蓬”①的句子来，令她非常嘉许。

诚嫔一听，一张脸扭得很丢脸，仿佛难堪不已，但又有些悲伤。俄然和颜道：“娘娘，她也不是故意说错话儿的，饶过她这一回吧。”

雨晴笑道：“娘娘天然是大富大贵了，依现在的位分，起码也是个太嫔。”

皇后转而拉住诚嫔的手道：“本宫一贯听闻你谦恭又博学，前几日听你对品茶一番弘论已经很佩服，本日看你如许体贴下情，更感觉你好。难怪嘉王这么亲你，换了本宫，本宫也亲你。”

京价人参水涨船高，琴袖又因货好，卖得价更贵，终究到了再见皇后的时候。

皇后一听，又仓猝下身把诚嫔搀起来，喜叹连连：“好啊，真是好啊。如果你能封妃，嘉王必然也欢畅。你虽与德妃靠近，到底也该为本身筹算筹算。”

“她扯进一件天大的事儿当中，逼得那人非下了毒手。”诚嫔叹道，“这就是当个没权没势的太嫔的了局。如果碍着别人的路，就连在宫里一处悄悄过日子也不成。”

诚嫔一听，“哎哟”了一声忙给皇后下跪道：“妾岂敢受娘娘如此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