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石落春水[第1页/共3页]

皇后骂道：“你不必去甚么宫正司，在这里本身掌嘴四十下，看你还敢胡说！”

皇后与诚嫔走入花丛看了半晌，又缓徐行至蒸霞亭，垂柳轻抚湖面，漾起一池春水，动摇二人的的心神。

雨晴笑道：“记得，庄太嫔嘛，生了庆王阿谁，因为庆王爷是皇上最小的弟弟，皇上即位那会儿还方才两岁多，这才特许庄太嫔住在宫里呢。”

这几日皇后天然也没闲着，未免德妃起疑，她轮番跟很多嫔妃说闲话，接待她们来承乾宫赏花。本日是这个明日是阿谁，也非论是谁的人。

既说到李煜，二人顺着便扳话起唐宋寒暄之时的墨客和词人。原是盛唐之时的墨客已被人说得烂了，宋朝的词人驰名的几个也说尽了。讲到五代也不过是南唐李煜最负盛名，别无可说之处。

皇后谈及徐昌图与贯休等晚唐五代时人，却令诚嫔吟出“饮散离亭西去，浮生常恨飘蓬”①的句子来，令她非常嘉许。

琴袖便道：“来见娘娘不难，妾身将人参销货以后，届时一并带着理王来拜谢娘娘。”

皇后一摆手，朝彤飞使了一个眼色，彤飞会心笑道：“娘娘这话岔了，此人千万不能短了志气。都说贫贱不能移，娘娘已是大贵之人，如何就先软了呢？”

本日展卷一看，更是进益很多。可她摸着这一道书帖，却凝睇极久，原她不是在看字，而是在想人罢了。

“未雨绸缪？”诚嫔撇了撇嘴，从唇间逼出一个“嘶”声，“未雨绸缪甚么呢？”她几次推演着将来之事。

诚嫔一笑：“也二十六七年了罢②。”

诚嫔用袖子捂嘴笑道：“娘娘可别谈笑了，妾都快四五十的人了，皇上早厌了妾，那里另有封妃的一日？”

皇后故作一惊道：“哟，也这么久了。”

因她们走了一条人少的宫壸，诚嫔便自顾自说：“哎，雨晴，你说如果嘉王爷担当大统了，本宫会如何？”

皇后一听，又仓猝下身把诚嫔搀起来，喜叹连连：“好啊，真是好啊。如果你能封妃，嘉王必然也欢畅。你虽与德妃靠近，到底也该为本身筹算筹算。”

“好啊，你若寻不得脚路，本宫宫里的人你固然拿去支差，他们虽不如纯妃那边的人，与朝廷权贵走得那么近，总也有些条条道道。”

彤飞仓猝下跪叩首道：“奴婢一时语慢，说错话了。”

彤飞忙跪下给诚嫔叩首道：“娘娘开恩，奴婢只是一时为娘娘抱不平，娘娘如此勤谨奉御之人，二十六七年了呀，仿佛不该居于二妃之下，天然这话失了奴婢本分，奴婢自去宫正司领罚去了。”

诚嫔想了想道：“当年先皇后遗腹子希王爷死得非常蹊跷。”

这一句奖饰，把诚嫔讲得神采通红，皇后顺带着仿佛不经意般问道：“嫔奉养皇上几年了？”

诚嫔一听这话里有话，可因是侍女所说，也只悄悄以假笑掩过道：“彤飞，你也算是宫中白叟了，说话可要重视分寸。”

雨晴被这话吓了一跳，大呼起来：“谁！”

衡兰芷若杂生此中，染得那些立足的雀鸟，都沾了满羽的芳香。左一树右一树金结香，耀得晃眼。

回宫的时候，诚嫔思路翻飞，不觉问了问贴身的侍女雨晴：“方才皇后娘娘说我要为自个儿筹算筹算是甚么意义？”

雨晴才自个儿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点头，却把两只眼睛瞪得老迈。

雨晴捂着嘴从指头缝里钻出一句问：“娘娘，她碍着谁的事儿了？”

诚嫔一听，好好地给皇后磕了一个响头道：“妾听娘娘如此说，真是忸捏。妾在后宫当中也并未做过甚么大事，只是平素一贯教诲宫女们，必然要以皇后娘娘为尊，事娘娘若臣之事君，后代之事母。六宫当中，除了娘娘，谁当得起母范天下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