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朱粲[第3页/共5页]
——《新唐书·卷八十七·传记第十二》
朱广气得吹胡子瞪眼标,一只粗手悬在半空中,胸口一鼓一缩的像个风箱一样来回个不断。过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手,骂道:“明天归去不准用饭,不准出门,饿死你这个小牲口,看你今后还敢不敢!”
朱粲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朱广为了管着他,常常把他带到缧绁中去。朱广和其他狱卒虐待犯人的时候,朱粲就站在一边看。因为平时也没甚么人来管,朱广等一伙狱卒平时无聊,如有甚么烦苦衷无处宣泄,就拿内里那些没钱的犯人来出气。比如说放着狱中的椅子不坐,偏要让那些犯人来当椅子,叫他们跪在地上,然后坐上去,一帮人喝酒谈天。如果犯人不乐意,动辄拳脚相加;如果犯人对峙不住倒下去了,背上的狱卒也跟着倒在地上,那就惹上大费事了。轻则被扣上装屎尿的木桶面壁思过,重则绑在门柱上,一顿拳脚以后,饿上一两天,让他生不如死。这些手腕还只是他们常日里用来消遣的文娱体例,如果真的惹怒了狱卒,一顿毒打天然是免不了的,不打得皮开肉绽决不罢休。有的犯人当场就支撑不住咽了气,有的则是伤势太重,加上伤口传染发炎,没过几日就死了。如果有人死了,朱广等人就随便往上报一个死因,县令昏庸,也不调查,顺手一批,就草草了事,无人晓得。当然,朱广等人虐待的犯人尽是些没干系没钱的死囚,对于那些有点背景的,他们也不敢乱来。以是一向以来,他们害死了很多人,倒也没甚么事。
尽道隋亡为此河,
朱广见他承诺,觉得他能就此收心,诚恳做人,内心也结壮了很多,就开端动手安排,公开里托人塞了很多钱给县令吴谦。那吴谦本来就是个赃官,得了好处,再加上别人在耳边吹嘘朱粲是如何如何机警无能,因而就收朱粲做了个贴身的仆人。
朱粲,亳州城父人。初为县吏。大业中参军,伐贼长白山,逃亡去为盗,号“可达寒贼”,自称迦楼罗王,众十万。度淮屠竟陵、沔阳,转剽山南,所至残戮无遗噍。僭号楚帝,建元为昌达。
关于朱粲爱吃生肉一事,翻遍了新旧唐书和资治通鉴,也找不到半点记录。倒是他爱吃人肉一事,史家给他重重地记上了一笔,这都是厥后的事了,今后再表。不过从上面这些传闻也能看出朱粲之恶。
其他狱卒见了,在前面笑道:“老朱,没想到这小牲口还是小我才,看来今后能够代替你的位置了。”
说罢,朱粲从身上摸出几枚钱,拍在桌子上,道:“这点钱你拿去买些酒肉,就当我贡献你的,今后今后,你别来找我!”
朱粲这一砍,把在场的人都吓呆了,朱广本来正在喝酒,见他真的砍了,端着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朱广扔了碗,走到他身边就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骂道:“小兔崽子,谁叫你做的?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正要动手打他,被中间的狱卒拦住,道:“小孩子不懂事,你打他做甚么?”
朱广看着桌上的那些钱,连买一斤猪肉都不敷,便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肝火,对着朱粲破口痛骂道:“你这个牲口东西,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枉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没想到你竟是个没知己的狗东西!早知如此,当时你爹娘死的时候,我就不该把你这个小杂种带回家,还不如让你死在内里,让狼叼走!现在你发财了,要把我一脚踢开,真是猪狗不如,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