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命悬一线柳三哥[第1页/共4页]

老渔夫道：“家酿烧酒，有点辣。”

柳三哥道：“不美意义，闹着玩呢，没别的意义。”

柳三哥双手捧着酒碗道：“谢啦。”一仰脖就喝，只喝得两口，他双手一撒，便仰天倒下，酒洒在衣衫上，碗掉在青石板上，砸得粉碎。

老渔夫道：“你小子来过？”

他悄悄记取船儿行进的方向，船一向在向西北走，东边的岸线已看不见了，四周是白茫茫一片湖水，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小岛。风越吹越紧，湖中波浪澎湃，划子在波峰浪谷间穿行，老渔夫道：“如何样，到中午了，想找个小岛歇息一下吗？”

柳三哥一脸懵然，道：“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我不是探子，是旅客。”

柳三哥道：“行，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

野山猫“二黑”俄然从一旁窜出，将柳三哥的酒碗扑到草地上去了，酒洒了个精光。柳三哥一愣，道：“二黑，不准混闹。”二黑叫了一声，跳上船去，接着又去吃鱼，再不管闲事。柳三哥从青石上起家，捡起一旁的空碗，用袖口擦了擦，道：“只怪酒太好了，二黑也想喝。”

柳三哥道：“你俩成了同名同姓的兄弟了，两个‘二黑’一个病，都爱酒。”

老渔夫道：“‘二黑’想喝，就让它喝一点嘛。”

他撑起了白帆，白帆吃着风，鼓鼓的，划子在礁石间穿行，非常快速，船头镶起一圈红色浪花，碧波黑礁，鱼虾历历在目，老渔夫把着橹，眯缝着眼，紧盯着火线水面，涓滴不敢懒惰，稍一不慎，如果船儿触了礁，便会被旋涡暗潮卷走。

柳三哥道：“你是呈子口呀？！”

老渔夫起家，道：“那就上来吧。”

老渔夫道：“坐着别动，一乱动就要翻船。”

老渔夫道：“不为甚么，因为，我白叟家做的就是没本钱买卖。哼，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偏来闯，心甘甘心掉到我油锅里的呀。”

柳三哥道：“你真牛。”

老渔夫举起了匕首，阳光反射在匕首刀刃上，非常刺目，柳三哥几近睁不开双眼……

老渔夫道：“前面有条新塘河，重新塘河能够进入高邮湖。”

老渔夫道：“你晓得得好多啊，年青人，偶然候晓得很多，不是功德啊。我老头子是个酒鬼，啥事儿不问，只晓得‘小民有酒日日醉，鸿钧老祖千万岁，不管春夏与秋冬，干活赢利不怕累’，我尽管赢利糊口，懒得管世上的事。”

老渔夫从绑腿里拔出一把匕首来，在手里掂弄，嘲笑道：“是。”

这是个城乡接合部，古往今来城乡接合部都是一个样：屋舍粗陋、街道肮脏，职员稠浊、五方杂处。

老渔夫道：“哈哈，你小子也怕呀，还信科学，讲忌讳，我觉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好，不说了。”

柳三哥道：“你不是说，有你在翻不了船吗？”

老渔夫哈哈大笑，道：“倒也倒也，你酒里下了‘迷魂散’，叫‘一口倒’，不消多，再高大雄浑的男人，喝了一口，也得倒啊。”

柳三哥道：“进了高邮湖，传闻就是鬼门滩，是吗？”

美倒确切美，是一派江湖荒漠苦楚之美。

船开到一个荒岛背风处停靠，船缆系在树上，柳三哥问：“有鲜鱼吗？”

他带着野山猫“二黑”，来到运河旁的一处船埠，船埠上泊着很多大划子只。见此中一艘划子上，有个老渔夫坐在船面上晒太阳，他两鬓斑白，蓄着三绺髯毛，一付慈眉善目标模样，就走上前去问：“白叟家，租船去一趟高邮湖多少银子？”

老渔夫道：“是。不过你要听我的，如果一怕一乱，不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