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庄周梦蝶[第1页/共2页]
“你不是喝多了,你是吃了不熟的菌子中毒了。”锦瑟走到床前,递给他一条热乎乎的白毛巾。
炎颂进步了调子,含混不清地问着。
他略微一斜,把椅子腿儿当了沙发背,坐在地上哼唧起来。
锦瑟端着个脸盆站在门口。
那人坐在一张高高的椅子上,高到甚么程度呢——脚下还要搁一张矮凳垫脚,不然就够不到空中。
那人也不动,任由他抱着。
这哪儿行!他炎颂想看清的就得看清!若没这股韧劲,二十年商海浮沉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台上的人不说话,始终端坐着。
哼唧就哼唧!
他终究攀到膝盖位置,尽力用手撑在上面,把本身的上半张身子完整支了起来。
酒足饭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农家自酿的果酒度数高了些,炎颂离了桌便歪歪扭扭地走不清楚路。勉强踉跄着荡回了屋里,软软地往床上一倒,闭眼便睡着了。
脑袋清了然些,身子也跟着有了些力量,他冒死扭解缆体想把那些小人都甩下去。
如何觉着这张脸有些熟谙呢?仿佛在哪儿见过?
炎颂也被这风刮得睁不开眼睛,干脆别转头不去看它。
炎颂醉的忘了身份,甚么礼数殷勤也忘了,保持形象也忘了,囫囵抱着那人的小腿儿便一点点攀上去。
毛巾上蒸腾的热气温润了干涩的眼窝,整张脸皮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贪婪的接收着这充盈的水汽。
这一笑把炎颂吓得一个激灵,脑袋也复苏了很多,他俄然觉悟——这张脸不是跟本身很像么!
哼唧甚么呢?也不晓得,归正他喝醉了,管他哼唧甚么呢!
呀,太近了,反倒看不清了。
“你醒了?”
他卯足了劲儿发力一挣,手脚上绑着的绳索也摆脱开了。
那人坐的椅子有着方刚正正的椅子腿,又很粗,靠着方才好。
不但台上的人不肯应对,摇扇的侍女都像听不到似的,连摇扇的频次、幅度都没有一丝丝遭到影响。
脑筋里晕沉沉的,像把黄河水拿着金箍棒混淆了,连着河底的淤泥一股脑儿倒进了脑袋里。
炎颂大吃一惊,想要跳下床去,身子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量转动。
炎颂接过毛巾,狠恶地在脸上抹了几把,又整张盖在脸上,匀匀地大口呼了几轮气。
地上的小人看到巨龙全都惊骇的膜拜起来,叩首叩首仿佛在祈求巨龙放过他们。
炎颂被折腾了几番,酒劲儿又袭了上来。晕乎乎的只想睡觉,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地在打斗。
但这祈求仿佛为时已晚,巨龙深吸一口气,一股旋风刮起,扫着那些小人便卷进了巨龙嘴里,一个都式微下。
这一跤摔的,面前都冒了金星。炎颂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那些金星都赶了出去,手脚并用地往台阶上爬。
惊坐起,炎颂发明本身还是在叵家梁阿婆的竹楼小床上。
公然,小人们身子小重量轻,给这一吹一下纷繁落了地,只剩了些残兵败将还留在身上咿呀着,不知在喊些甚么。
他坐起来揉了揉酸胀的手腕,一阵强风却把窗户吹开了。
小人们不管,还是乌泱泱、闹渣渣的一团,拉动绳索想要把他拉下床去。
这些菌子不但能炖汤,小炒也是甚妙。此中那道松塔牛肝菌与红牛肝菌的混炒最得贰心,一点小米辣和生蒜炝了锅,菌子的鲜香与蒜香、小米辣的辛香相辅相成,更加使得滋味浓醇,相得益彰,炎颂不知不觉一小我就吃了大半盘。
炎颂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发问。
那人本来面无神采的,俄然咧开嘴角阴沉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