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页/共5页]
云畔也反面她打趣了,拉她在鹅颈椅上坐下,姐妹两个附身看凉亭下贱过的淙淙细流,那横穿了天井的小溪里飘落了些不着名的花瓣,一起缠绵着,向院子另一头奔腾而去。
云畔沉默了下,转过甚看她,外头的天光倒影在她眼眸,现在的梅芬仿佛是真的欢愉的。
话是这么说,但花团锦簇下暗潮有多澎湃, 由此可见一斑。
云畔感觉大可不必为了这类事不断纠结,便扮出轻松的口气来,“魏国公府又不是龙潭虎穴,人家高门大户的,何来对不起我一说。你想想,我但是从幽州阿谁家里出来的,暴虐的姨娘和庶妹都见地过,另有甚么能难倒我?”一面说,一面又侧过身去和她咬耳朵,“何况我有钱,阿娘给我留了些傍身的家私,将来就是在魏国公府呆不下去,我也不愁吃喝。”
姚嬷嬷笑道:“正因为是夫人身边的人, 才特地调拨奴婢过来。老婆子当年是夫人陪房,将来也是小娘子陪房,小娘子到了新府上,不免会遇见些难缠的人和事,女使们怕没有主张,不能替娘子分忧,还是老婆子仗着年纪大脸皮厚,见过些风波,不说旁的,为小娘子出出主张还是能够的。”
可巴掌还没来及得扇下去,就听院子里仆妇回禀,说郎主已经到门上了。
云畔一向浮着的心,到这时候方稳稳落下来,牵了姚嬷嬷的手说:“既然如此,今后就拜托嬷嬷照顾我了。我从幽州出来,早前身边的人只剩下檎丹一个,那些嬷嬷们也不知被柳氏打发到那里去了,正愁身边没有知心的嬷嬷。”
江珩在交椅里坐了下来,小几上放着茶具,窗外的风吹出去,茶筅在竹筒里滴溜溜地转动,愈发让民气浮气躁。
江珩看了她一眼,她哭哭啼啼,让他沉闷得很。偶然候也不免心生怨怪,当初县主在时,那里来那么多的烦苦衷,他高枕无忧便有了风花雪月的闲暇,在她身上使尽了男人的体贴和顺。
厥后县主一走,换她当家,不得不承认,高门贵女和瓦市的卖酒女之间,确切存在云泥之别。这个家让她当的,大要尚能保持,暗里口碑尽毁。就拿上回赈灾捐募的银两来讲吧,要不是受她鼓励,本身不会只带五十两,受了曹木青戏弄也拿不呈现钱来填还,得了个鄙吝不仁的名声。
梅芬有些讪讪的,支吾着说:“我的事你还不晓得吗,就别臊我了。”
云畔点头,“有嬷嬷在,我就放心了。”
云畔没有说话, 心道做甚么在军中会受人暗箭,必然是有人要取别性命。那一箭射伤了他的心肺, 能活下来或许已经算是命大的了, 少年时候躲过一劫, 将来那么长的人活路, 不知另有多少盘曲。眼下看着这桩婚事大要上还算风景, 但真正过起日子来, 能不能顺利,就得看运气了。
这就是过命的友情,互通有无,并且是倾囊互助,如许的姐妹,可比幽州那些同父的强多了。
这个动静,几近也是一夕传遍了幽州。
第二日一早,才打扮起来,翻开门便见梅芬从院门长出去。没有了婚约在身,她的表情开阔了很多,脸上多了些笑容,进门便道:“前院正过六礼呢,传闻比我先前的还丰富些……你昨早晨见了魏国公,瞧别人如何样?”
柳氏点头道:“我常日和小娘子还算亲厚,就是为了那一桩,也罪不至死。”说罢委曲地叹了口气,“郎主晓得做庶母的难处,常日就算掏心挖肺,只要有一处讹夺,就能叫人记恨一辈子。可我再三考虑,为了郎主,也为了小娘子今后的名声,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一趟的好。舒国公夫人好歹是王谢以后,总不会下郎主的面子,再说我是诚恳上门和小娘子认错的,公爵夫人也不好把我打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