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无花（二）[第2页/共5页]

燕军将士会心，齐声高叫：“丢下兵器、投降不杀！”

忽听身后一阵鼓噪，燕王一惊，心中闪过动机：“朝廷攻进了内院？”转头望去，内院中多出很多黑衣男人，挺枪持刀，簇拥而出，密密麻麻，不成胜数，为首一人盔甲光鲜，再也熟谙不过……

燕王喜不自胜，笑道：“张大人能识时务、真是豪杰。”回身命令，“开门。”

朱高炽点头说道：“其间死者，不管敌我都是父母所生，也有老婆后代，倘若烧了，他们的亲人上哪儿找他？”

朱棣想了想，点头道：“大师所言不无事理，可这一战以后，我甲士少，俘虏人多，若不整肃，大战当中或有变数。”

朱高炽惊奇道：“先生何故鉴定？”

死士翻开门扇，朱高煦一手挽住张昺，一手提着宝剑，貌似搀扶，实为把守；江小流按剑跟在一旁，将张昺夹在中间。

俄然一个宫娥上来，敛衽说道：“世子，楚先生，王妃有请！”

一名年长寺人上前说道：“世子殿下，气候酷热，尸身太多，恐怕滋长瘟疫，除了本府殉难之士，其他尸身不如拖出王府、一把火烧了。”

楚空山点头不答，二人进入偏殿，但见徐妃危襟正坐，身后一张床榻，叶灵苏慵懒斜倚、描述蕉萃，朱微坐在床边削梨，石姬守着红火小炉烹茶，茶香满盈、水色新碧。

“张大人，多有获咎！”朱棣笑了笑，挥剑挑断绳索，“事已至此，本王不绕圈子，只要你助我招降北平守军，你我仇怨一笔取消。从今今后，你就是本王的亲信功臣，荣辱与共、祸福一体，本王来日胜利，裂土封侯，决不虐待于你。”

“有理！”朱高炽连连点头，“先生辞吐风采，不似江湖人物，倒像文人雅士。”

朱棣皱眉道：“死士人手不敷，官军不成信赖，独一可留，只要盐帮，不过……”

朱能会心，转头叫道：“高长老、淳于先生，你们随我来；陈舵主、杜先生，你们跟从道衍大师。”

“母妃！”朱高炽上前存候，“十三姑。”

一时众说纷繁，红日平西，也无主张，只好一哄而散，各回本部城门。

“无妨事！”楚空山安闲说道，“攻陷两道城门，其他数门天然望风而降。”

死士大声轰笑，才笑数声，忽又停下，大家脸上透露惊骇。只听号子声响，数十名官军拖着火炮进入王府，炮口黑黝黝、阴沉森，透出凛冽杀气。

他不顾一己死活，号令诸军平乱，大门表里，无人推测。朱高煦惊怒交迸，转头看向朱棣，燕王神采乌青，左手用力一挥，朱高煦转头出剑，刺入张昺后心，谁知此人身为文官、血性了得，强忍剧痛，口中呼喊不断：“……朝廷拥兵百万，谁若投奔燕王，天兵一到，便成齑粉……”

别人不解其意，乐之扬却很明白，冷玄毙命，瑶池一脉今后断绝，扶桑道人远在外洋，自成一家非常不易，欲来中土立名，不想丢了性命。他这一死，“大至流神通”也多数绝传了。

燕王说道：“朱能，我率死士正面迎敌，你和道衍分军为二，从靖阳、永平二门反击，进犯敌军两翼。”

她再未几言，楚空山微感游移，小声问道：“叶帮主，你的身子可好了些？”

俄然间，远处传来一串炮响，其间异化喊杀之声，如浪如潮，鼓噪不定。

“病去如抽丝。”楚空山知她性子暴躁，笑道，“帮主放心养病，内里的事交给我和乐之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