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无花（二）[第1页/共5页]

“母妃！”朱高炽上前存候，“十三姑。”

俄然间，远处传来一串炮响，其间异化喊杀之声，如浪如潮，鼓噪不定。

朱棣望着满地死尸，暗生踌躇，调集诸将说道：“天气已晚，兵困马乏，无人不伤。不如整编俘虏、关门自守，比及半夜时分再攻打九门。”

二人下了女墙，跟从宫娥前去后院，走了一段，楚空山但觉风景眼熟，绕过一道水榭，忽见一座偏殿。楚空山不由咦了一声，朱高炽问道：“如何？”

楚空山笑道：“幸亏帮中弟子死伤未几。”叶灵苏嗯了一声，说道：“如此甚好。”

燕王略必然神，问道：“这些都是盐帮弟子？”朱能点头，燕王举目扫去，盐帮弟子衣裳、兵器粗陋不堪，但是悍不畏死、英勇过人，一个冲锋，便将门前官兵逼退，只是门窄人多，堵在后院，难以结成阵列。

官军倒下一片，又来一拨，人数不减反增，潮流普通从府门涌入。多人爬上墙头，围住乐之扬。乐之扬武功虽高，也难以一当千，身边刀枪丛集，如陷池沼地里，竟然脱身不得。

“楚先生辛苦。”叶灵苏说道，“本日的事我都传闻了，险中求胜，很不轻易。”

“我保举一人。”乐之扬说道，“楚空山楚先生，为人风雅，武功又高，盐帮当中素有威名，留他帮手世子，决然不会生出乱子。”

盐帮领袖得令，各领一半人手，跟从朱能、道衍，穿过内院，势如两股玄色污流，涌出靖阳、永平二门，绕过官军前锋，俄然攻其两翼。

她再未几言，楚空山微感游移，小声问道：“叶帮主，你的身子可好了些？”

乐之扬点头道：“盐帮之事，我都交给朱能将军了。”

燕王喜不自胜，笑道：“张大人能识时务、真是豪杰。”回身命令，“开门。”

朱棣想了想，点头道：“大师所言不无事理，可这一战以后，我甲士少，俘虏人多，若不整肃，大战当中或有变数。”

朱棣部分已定，向道衍说道：“雄师尽出，王府空虚，我军家属都在府中，倘若攻打倒霉，敌军出一偏师直捣王府，必然摆荡军心，使我首尾难顾。”

一名年长寺人上前说道：“世子殿下，气候酷热，尸身太多，恐怕滋长瘟疫，除了本府殉难之士，其他尸身不如拖出王府、一把火烧了。”

“病去如抽丝。”楚空山知她性子暴躁，笑道，“帮主放心养病，内里的事交给我和乐之扬好了。”

道衍说道：“能够留下数百人，交由世子统领。”

朱棣会心，鼓掌笑道：“奇策！”当即命令，将俘虏编成一军，作为攻打九门的前锋，交由张玉、张信统帅，军中将校皆由本府死士担负。燕王死士多是昔日亲信骁将，朱棣落魄今后，跟随故主退出军旅，此时重操旧业，自无多少难处。

燕军将士会心，齐声高叫：“丢下兵器、投降不杀！”

俄然一个宫娥上来，敛衽说道：“世子，楚先生，王妃有请！”

“楚某江湖中人，不懂兵戈，打斗倒是熟行。”楚空山笑了笑，“偶然江湖打斗，不免以寡敌众，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个打将畴昔岂不费事？故而比武之先，瞅准仇敌领袖，不顾其他，猛攻此人，倘若将之击倒，其别人惊骇懊丧，天然一哄而散。”

“无妨事！”楚空山安闲说道，“攻陷两道城门，其他数门天然望风而降。”

叶、朱二人松一口气，叶灵苏倚回床头，惨白双颊出现一丝艳红，朱微低头削梨，还是神思不属。

张昺目光转动，神采寂然，深吸一口气，急声叫道：“燕王悖逆无道、残杀命官，本日就是你们为国效命、肃除背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