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力挽狂澜[第1页/共16页]
乐之扬不容他起家,玉笛如风,连点他数处大穴。竺因风身软如泥,瘫在地上。叶灵苏欣喜不已,急声叫道:“乐之扬,快逼他交出解药。”
冲大师先动手为强,本意毁掉敌船,谁知千里船落空船帆,仍可缓慢向前。他见势不妙,急令掉头,海船转到一半,忽听霹雷一声,千里船像是烧红的凿子,一头扎入船身左边,船板遇火,顿时燃烧起来。
梢公一愣,明白过来,调集幸存弟子,下至底舱,驱动机轮。未几时,船身两侧的木轮呼呼转动起来。席应真仍嫌船慢,让叶灵苏守在上面,自与乐之扬下去助力。
叶灵苏跳开数尺,双颊艳如桃花,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栗。她顾不得本身,仓促转眼看去,乐、竺二人已经分开,乐之扬垂手站立,神采茫然,竺因风倒是看着右手,一脸的惊奇不信。
乐之扬使出“无定脚”,左腿飞起,迎向来脚。顷刻间腿影交叉,乐之扬就像是踢中了一根铁棍,腿骨欲裂,向后飞出,落地时左边的裤管上排泄了一丝丝血迹。
叶灵苏喜极而泣,紧紧抱着女子,再也不肯罢休,她自幼母亲遇害,乃花眠一手扶养长大,虽以姨甥相称,内心深处已将她视之如母。叶灵苏心中本有万分委曲,这时趁机宣泄,眼泪一发难收,哭得抬不开端来。
冲和尚略一沉默,合十叹道:“善哉,善哉,席真人技高一筹,和尚自认不如。”
施南庭皱眉深思,苦无对策,忽听乐之扬说道:“施尊主,可否安排一艘快船?”
竺因风的伤势不如张天意沉重,但是听了笛声,仍觉五内翻滚,经脉中气血乱走,有如小针小刺。他本想停下来调息,但是瞥见敌手的嘴脸,内心又觉非常不甘,因而强忍痛苦,使出“大玄兵手”猛攻,但他越是用力,体内痛苦越深,常常手脚未到,乐之扬已然遁去。
想到这儿,他一握拳头,回身问道:“席真人意下如何?”席应真看破存亡,本身安危倒在其次,对于《天机神工图》的丧失却非常在乎,当下说道:“乐之扬说得对,此书关乎天下气运,贫道责无旁贷。”
乐之扬笑道:“这是去冒死,又不是去垂钓。”叶灵苏俏脸一沉,冷冷道:“好啊,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你会冒死,我就只会垂钓吗?”
首犯难,冲大师抡起铁锚,扫向一个蒙古军人,那人躲闪不及,顿时头破血流,翻着白眼沉了下去。席应真怒道:“大和尚,你如何伤人?”冲大师冷冷道:“这些人上了船,我们都得垮台,真人如果另有奇策,贫僧情愿洗耳恭听。”
冲大师趁机冲上,呼呼两拳,两艘小艇应手而碎。世人正觉骇异,忽见他抓起仅存一艘,高叫道:“真人后会有期。”说完抛船入海,纵身跳了上去,双手各持一只木桨,左起右落,右起左落,小艇有如一只活鲤,缓慢地腾跃向前。
乐之扬不由一愣,心想鹰隼遨游六合,多么萧洒称心,落入人类收罗,接受如此摧辱,与其沦为仆从,倒也不如一死了之。
二十招畴昔,灵舞更加纯熟,乐之扬身处伤害地步,垂垂明白了“旁若无人”的真意。凡人对敌之时,常常专注于敌手本身,来不及留意四周的情势,而“灵舞”的心法恰好相反,旁观情势赛过体察敌手。所谓“仰观天时、俯察天时、随机应变、统辖全局”,就比以下棋,平常的棋手只晓得在一个处所搏杀,高超的棋手却能通查问量、各处着花,让敌手对付不暇。
“花姨!”叶灵苏惊叫一声,冲上前去抱住花眠。席应真上前一步,把了评脉,松一口气道:“叶女人别急,花尊主还活着。”说着送出内力,花眠浑身一颤,渐渐伸开眼来,望着世人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