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凤麟洲[第2页/共3页]
知宾和我们先容说:“前边就到引凤楼了,我家仆人和来宾们都在楼上坐着,楼下现搭了个戏台在唱戏。”
楼上冷傲的观众这时才反应过来,就有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李姐姐交代我谨慎别迷路,和成夫人自去了。
成夫人指那一架朴素无华的箜篌说:“我用它弹《凌波曲》,方才看那林里的桃花开得妖娆烂漫,就让我的小徒用凤首箜篌再合奏一曲《桃夭》,应个景。”
闻声船外一个声声响起道:“班大娘,介弟请带归去照顾吧。”
知宾问:“戏唱到哪了?”
斯须,成夫人的箜篌缓缓弹起来,我的身材跟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
过未几时,台上那出戏唱完了,仆人家令拿些奇珍奇果打赏伶人。我唰的红了脸,内心一顿羞恶。这时见那块地陷落了下去,把全部戏台一口吞掉,同时天上飞过来一座水池子,不大不小,不前不后,方才好安在了那块陷落处,成夫人的箜篌也给搬到水池边。
我心想这个妙音怎地这般无私率性,一点都不顾虑别人,却发明那人的呼吸垂垂平顺了,本来妙音是在用音乐帮他调度气味。
李姐姐上来一把抱住我,夸我说:“跳得前所未有的好。”
妙音不耐烦嚷她说:“别哭了成不成!”说着把凤首箜篌挪近身来,十指纤纤拨弄起琴弦。
班大娘安抚她兄弟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明天先不与他争。”就与我们道了别,扶她兄弟下车去,仿佛是怕她兄弟立即要去找北冥空冒死,半晌也不敢留凤麟洲,将她兄弟驮在背上,驾起云头,沉沉飞走了。
班大娘发髻上多戴了两根簪子,抱着她兄弟进船舱来了。她兄弟大汗淋漓,神采发青,五官都扭曲了,两眼翻白,鼻孔外掀,嘴巴半张着,吐出一条长舌,呼吸混乱,胸口不住起起伏伏,看模样是刚才过分冒死,跑岔了气。班大娘不住叫苦,又哭了起来。
他头戴束发金冠,冠上镶嵌着颗夜光珠,照得他整小我都熠熠生辉,隆准方额,剑眉星目,固然长高大了,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当年抓伤我的阿谁好人。
成夫人也笑吟吟走了来,我拜了她一拜,谢她道:“小女子细致陋劣,彻夜有幸闻夫人弹奏一曲,情动于中,茅塞顿开,实是受益很多。”
李姐姐之前常说:“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敷故嗟叹之;嗟叹之不敷故咏歌之;咏歌之不敷,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她弹奏的音乐令人听了心脾镇静,李姐姐闭眼听着点了点头,又微微摇了下头。妙音口里悄悄哼唱了起来,指下的弦声更加细致幽婉,“玎、玎、玎”碎玉普通,弹完了最后几个音符。
那几句缠绵的哼唱叫我心头绕上了一种朦昏黄胧说不清的滋味,在这个时候,我瞥见李姐姐点头含笑了一下,那神采不似赞成,又不知是何意,而成夫人于时却皱眉点头。我真感觉她弹得太好,挑不出是那里不当。
李姐姐说:“妙音女人真是快人快语,”又问我说:“我和夫人要另找处所叙一下话,妙音女人还要合奏一曲《桃夭》,你留这听吗?”
一声裂帛,曲结束,我也跳完了,四下悄悄,我内心头满了一腔说不出来的打动,悄悄跃下水池,飘然退场。
仿佛是凤麟洲到了,我闻声车轮转动声,同时感遭到一种异于水中乘船的颠簸感,晓得是船登岸又变回了车。
该我出场了,李姐姐安抚我别严峻,我扫了一眼楼上珠帘绣幕里坐着的人,心道:我堂堂南海公主,竟还给你们施礼不成?便用一个倒踢紫金冠的行动,奔腾下水池,半空中将水袖往脑后一抛,接着单用一条腿落立到水池中心,便好似一朵亭亭玉莲,就闻声楼上有很多喝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