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闻变故壮士冲冠去 醒酒梦翰林负荆来[第5页/共5页]

高珩沉吟道：“如此说，是我搞错了，我去处众负荆请罪！小老迈，你身边带着火具了吗？”

蒲槃道：“让他去吧，等醒过酒，还会返来的。”忙叫兆埋头起跟从，务必把表叔送回家中

“不对，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门生不超出先生，不是好门生。”

“甚么事？”

“等我教不了你的时候如何办呢？”

“没去过，先生，郑公是谁？”

“我们这里也有个郑公书院，在梓橦山上。”

“放了甚么官？去那里上任？”

高珩惭愧满面，懊悔道：“北京沦陷以后，我冒死逃回家中，一则避避风头，二则想回籍办学，使平生所学不至荒废。明天几位同窗老友来为我拂尘洗尘，谈起国破君亡之事，无不捶胸大恸，我为其真情传染，瞻望前程，悲观绝望！酒入愁怀，不觉喝得酩酊酣醉。本欲去找你父亲筹议办书院的事，没想到进门就撞见那贼将……”

高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悲忿地说：“流贼打进了北京，崇祯天子在煤山自缢身亡，我家世代深受朝廷大恩，不能杀贼报国，以雪君父之恨，另有何颜面活活着上？……”

高衍刚强地说：“我刚才的确是喝醉了，说了好多胡涂话，出了很多丑，现在我的酒醒了，我要归去处大师赔罪。”

小松龄仓猝拉住他的手报歉：“叔叔，我不是撵您，是怕您在这里闹出事来，大师都不好！”

高珩说“我晓得您想借用祠堂做校舍，遭到了老族长的反对，好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啦！”

酒后话多，口若悬河，正说得努力，一名袍帽整齐的官员俄然闯出去：身材伟岸、气度轩昂。把世人吓了一跳，唯恐本身刚才那一番慷慨陈词被他闻声，招来横祸，立即钳口禁语、鸦雀无声。

“庐山，你读过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吗？就是那边。”

蒲槃仓猝呵叱儿子：“这孩子，满口胡说些甚么，还不快出去？”

蒲槃又惊又喜：“高公要去何方上任？”

小松龄说：“您可不能死，我们还等您和施先生教我们读书呢，你如许不顾面子，如何为人师表？父亲传闻您从都城返来，特地请您来帮手处理书院房舍题目，不料您竟喝的酩酊酣醉，寻死觅活的把功德给搅坏了不说，还要在我家闹出性命来，就算父亲下错了请柬，您走吧！“

一起想，一起走。踉踉跄跄、摇摇摆晃，约莫走了四五里路，酒力垂垂减退，脑筋复苏过来。认识到：本来是去帮手人家办书院的，因为酗酒误事，不但不人欢迎反被摈除出来，如许狼狈回家，如何向父亲交代？不如原路返回，向世人赔谍报歉，任凭蒲槃发落。干好事情，将功补过。因而，对一向跟在身后的兆专说：“不可，我得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