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考城隍[第2页/共3页]

忽听得一声咳嗽，堂上一名上仙开口道：“两位不必唉声感喟，玄烨小儿不识人才，那是他瞎了眼睛。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两位听好了：眼下我出题一道，限你二人一柱香内做好文章，能过关者，我自有夸奖。”

雷帝点点头，说道：“摆布，取存亡簿来看。替我查一查，宋焘母亲另有几年阳寿？”

宋焘满脸迷惑，游移道：“考期尚远，主考官也未上任，应甚么试？”

雷帝道：“一人二人，故意偶然。这便是我出的题目。”

衙役手牵缰绳，从东城门进入街道，宋焘放眼凝睇，只见街道笔挺宽广，清一sè大理石铺就，足可包容八匹马车同业。两旁酒楼商店林立，百姓穿越其间，个个斑斓玉带，jīng神昂扬，好一处斑斓城池：繁华繁华，远胜京都。

正胡思乱想，白马一声嘶鸣，在一处城墙下停了下来。宋焘睁眼打量，目睹城墙高大坚毅，心道“好高的城墙，起码有九丈高，比紫禁城足足高了两倍。”

张秀才也感喟道：“同是天涯沦落人，鄙人的处境，比之宋兄也好不到哪去。我从康熙三十七年插手科举，连考了六次，也只混了个秀才，不知何年才落第呢。”

宋焘目瞪口呆，羡慕不已，神思恍忽间，早被带进一间衙门。衙役小声叮咛“此处乃仙家重地，周遭百米内，不成骑马坐轿，快快下来。”

雷帝拿过试卷观阅，赞道：“两位的文章都做得很好，宋焘的特别佳妙。特别是这一句‘故意为善，虽善不赏；偶然为恶，虽恶不罚。’写得妙，写得妙。”

衙役不耐道：“叫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宋焘瞧得悄悄点头“缩地成寸，这衙役不是凡人。”

他母亲在内里听得响声如雷，又惊又怕又喜，赶紧找来邻居帮手，大师七手八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轻易才将棺材板撬开，救了宋焘一命。

张秀才赶紧行礼“不敢。叨教宋兄但是康熙二十八年秀才？”

宋焘道：“我四分之一柱香就能处理。”

两人成竹在胸，运笔如飞，瞬息间就写好文章，呈了上去。

宋焘见衙役面庞凶恶，不敢顶撞，只得跟着他出门。衙役手指白马，道：“上去。”

雷帝哈哈大笑：“你且往马背上吹一口气尝尝。”

当即有摆布翻阅存亡簿，禀告道：“回天尊，宋焘生母张氏，另有九年寿命。”

张秀才搔搔脑袋，满脸迷惑：“竹马长不过数寸，一捏就碎，如何能够骑乘？”

雷帝点头道：“晓得了。”目视宋焘，笑道：“小后生，你很有孝心，不错，不错。如许吧，城隍的位置我给你留着，临时由张秀才替你上任。九年以后，等你母亲弃世，届时再去河南当官好了。如此安排，可有贰言？”

宋张二人闻言瞋目瞪视，同时道：“大胆，当今圣上乃真命天龙，不准对陛下无礼。”

衙役道：“有我在旁顾问，怎会摔着？放一百二十个心。”语未毕，一把提起宋焘衣领，将他扔上马背，随即挥掌在马臀上重重一击，白马吃痛，风驰电掣般奔行。

宋焘点头道：“不错。哎，光阴蹉跎，一晃眼间二十四年畴昔。二十四年前，愚兄是秀才，二十四年后，愚兄还是秀才，年年考科举，年年落孙山，倒叫张兄见笑了。”言毕，一声感喟。

这一rì，宋焘卧病在床，俄然间房门推开，一衙役模样的男人手牵一匹白马，走进屋中，说道：“宋先生，请随我赴考场招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