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狐妾[第2页/共2页]

一rì，张道一又在祝祷，似觉额头被人用戒尺打了一下，疼痛难忍。心中大惧，反卷起画像，派仆人归还，物归原主。刘公扣问启事，仆人坦白本相，只是随口扯谎，刘公笑道：“你家仆人头上还痛不痛？”仆人晓得不能坦白，无法告以真相。

少女发觉，笑道：“你觉得狐妖都有尾巴？”& {}回身道：“渐渐摸，摸到算你本领。”自此，少女长留不去。凡是行坐，则与婢女形影不离。家人对她非常尊敬，以小夫人之礼奉养。每逢婢女奴婢拜见，犒赏颇丰。

刘公服从建议，向上官祈求，获准运粮前去云贵，路途悠远，闻者尽皆担忧，唯有少女一人庆祝。无何，姜瓖兵变，汾州沦为贼窟。刘公次子自山东来，适逢事情，不幸被害。城池沦陷，官僚悉数遇劫，只要刘公外出，得以幸免。

少顷，婢女奉了少女号令，赠给亓生二十两黄金，亓生收下了，对婢女说：“圣仙rì与老丈人居住，莫非不知我生xìng华侈，不风俗利用小钱？”少女闻言说道：“我如何不知？只是囊中告罄。前次跟火伴去汴梁，城池为河伯占有，库藏金银皆被水淹，虽入水捞起些许，但半子贪得无厌，这点产业怎能填饱？何况他福薄，纵能厚赠，亦担负不起。”

一rì，年长妇女前来，跟刘公说：“舍妹与君有缘，请不要嫌弃她。”刘洞九含混对付。女遂去。俄顷，女子领着一名婢女，簇拥垂髫少女而来，俾女与刘公并肩而坐，说道：“一对好朋友，彻夜圆花烛。好好服侍刘郎，我去矣。”

无何，半子亓生来访，要求面见小夫人，少女推让了，亓生再三对峙，刘公说：“婿非外人，何必回绝？”少女道：“半子拜见，必有礼品赐赠，但他为人胃口太大，我自忖不能满足，还是不见面最好。”

莱芜刘洞九，为官汾州。独坐府中，闻亭外笑语渐近，入室检察，见四女子：一四十许，一约三十，一二十四五，末后一垂髫者，十二三岁，四女并立几前，相视而笑。

刘洞九素知官府多狐妖，并没放在心上。少间，垂髫少女自怀中拿出一条红巾，戏抛刘公面上。刘洞九捡起来扔到窗间，仍不睬睬。四女一笑而去。

刘公为少女描画画像，当时张道一为提学使，与刘公是老乡，闻说少女奇特，特上门拜访，各式哀告，死活要见少女一面。少女拒之。刘公示以画像，张道一强行拿走，归去后挂在墙壁，朝夕祝祷：“以卿之丽质，跟谁不成？何需求寄身于张洞九这老匹夫？下官哪一点比他差，为甚么不肯光顾？”少女在府中对刘公说：“张公无礼，当小惩之。”

到了商定rì期，亓生入室，隔帘作揖，口中致以问候。见少女仪容婉约，不敢细看。当即辞职，至数步以外，还是忍不住回眸谛视。少女说道：“半子转头了！”言毕大笑，笑声烈烈，有如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