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龙劫(二四二)[第1页/共3页]
“便是孤负,也是我咎由自取。她实在最无辜,上一辈的仇恨不该落到她头上。何况……我连恨都恨错了人。”他忽看向均王,“隔了那么多年,很多当年的仇恨,实在已分不出对或错吧?”
但知夏姑姑成心偶然间在他们跟前说了好多次,景辞跟赵王是骨肉嫡亲,因父母双亡才由王家抚养成人;眠晚则是个无根孤女,看在景辞份上方才养大,说是景辞师妹,实在欠了王家天大情面,只能算作侍婢姬妾之流。赵王府郡主王则笙自幼恋慕表哥,赵王也故意拉拢,他们才该是端庄一对……
谁知景辞竟答道:“嗯,此事我错了。”
实在均王还是错了。
以这二位的状况,即便端侯府、贺王府、原府前后派出人来策应,也让人放心不下。均王虽称不上勇武,到底身份在那边,且行事慎重,又有皇甫麟等妙手相随,由他切身陪护在他们身边,萧潇天然放心很多,当即告别而去,快马回京禾。
精于医术的左言希、姜探都已逝去,均王遣人寻来四周几个郎中诊治时,有说小产后元气大伤的,有说身中奇毒难明的,也有说被庸医用错药的,始终没个定论。
景辞拿棉签子蘸了温水为她润湿嘴唇,偶见她昏睡抿一抿唇,能吮到一星半点的湿意,眸中便会闪过欣喜,向来疏冷的面庞竟能是以温和很多。
均王渐渐合上手中的书卷,低叹道:“很小的时候,我曾看到母后在偷偷地祭奠一名女子。她哭着说,‘你莫怨我,我实在是退无可退,没法可想了。你抢走我夫婿,抢走我名份,抢走我宠嬖,让我为婢为妾也就罢了,为何连个孩子也不肯给我留下?”
陆北藏抱病,柳时韶借口探病,对眠晚颇是无礼。景辞及时赶来得救,却气得脸都白了,力劝师父扶立品德端方的柳时文。陆北藏遂上书燕帝,死力推举立二皇子柳时文为太子。
他们的师父陆北藏是燕帝柳人恭的亲信谋臣,他们也是以与二皇子柳时文、三皇子柳时韶熟谙。
不久,陆北藏病逝。景辞护送师父棺木回镇州,却不测埠决定将眠晚留在燕国,让柳时文代为照顾。
景辞目送萧潇拜别,亲手舀来净水,特长巾拧了,替阿原擦拭脸庞和脖颈。
只要一个叫风眠晚的笨丫头,老是被人欺负,却老是很欢愉。
随后的日子混乱而繁忙起来。
陆北藏的女弟子聪明灵巧,绝色倾城,柳时文几近一见倾慕;而柳时文倾慕的,柳时韶也不免掺合一脚。此中多少真情多少冒充,约莫只要柳时韶本身晓得。
景辞冷静撑住了额,“你说得对。”
景辞忽伸手,夺过他的酒壶,仰脖便喝。
阿原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几近有平生那么长。
回想杀。不长,不拖,下章就回想完。
“孩子?”
可她只是寒微不堪的孤女,将她养大便是赵王府天大的恩典,若她再不识相,赵王和知夏姑姑他们当然不欢畅,连景辞都不免受责备。
均王已笑了起来,“对错天然是有的。不管如何,因嫉恨而设想杀人,还试图嫁祸别人,老是错的。”
慕北湮见插不上手,越性边喝酒边翘着腿在旁瞧着,叹道:“早知本日,何必当初!既博得才子芳心,又有婚约在手,早早将她娶归去,哪来前面那很多破事?就如掷骰子,明显掷出了满园春,偏要丢了重来,换回个满盘皆输,何必来哉!”
慕北湮持了酒壶在手,晃了晃头,说道:“莫非我喝醉了?为何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欢愉地当她师兄的小尾巴,欢愉地跟她师兄远走天涯,欢愉地学着老是被师兄轻视的各种技术,欢愉地吃着师兄专为她一小我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