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龙劫(二三二)[第2页/共3页]
景辞向外眺了一眼,“他不但要救阿原,报父仇,还要自救,当然不吝代价。”
景辞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设想则笙,我设想她,这一报还一报,应当还公允吧?”
梁帝蓦地想起刚找返来的这个孤介寡言的爱子,这两日曾提过王则笙似被人调拨才约了阿原,又多次提过乔贵嫔与则笙郡主交好……
梁帝正持信函在手,对着光细看。
他忿忿起家,抬脚踹向乔贵嫔。
“则笙在宫中并无朋友,但与乔贵嫔走得很近。前儿我向则笙提及过,筹算让她嫁给博王,并要她阔别乔贵嫔。因她幼年,一时未曾跟她提及此中短长,只想着到底在宫中,又有我和知夏姑姑照顾,总不至于出事。她必是将乔贵嫔当作知己,提及过将嫁博王的事儿,这才招来杀手之祸。”
建章殿。
“光感受还不敷,趁便也要半遮半掩地奉告她身边的人,皇上那边很快会传出博王的好动静。则笙遇害,博王的丧事不会是婚事,那会是甚么呢?上面的人会往那里想并不首要,首要的是郢王多年运营,林贤妃身边的宫人里必有郢王眼线,会很快将此事传给乔贵嫔。此事不敷为据,乔贵嫔还会持续重视我的意向。皇上多次来看我,我跟皇上暗里说点甚么当在料想当中;但皇上看望我后,我从则笙遇害后的日夜不安,俄然安静下来,乃至安稳地睡了一觉,乔贵嫔当然会想到,是不是皇上承诺了甚么,或者承诺了甚么,才让我放下心来。再联络林贤妃那边的动静,她必会千方百计刺探皇上到底应允了甚么……”
左言希苦笑,取过景辞分好的茶,一口饮尽,才吐了口气,看向景辞,“我们手上并无足以扳倒郢王的铁证。因而……你盯上了乔贵嫔?”
原夫人已然泪痕满面,哽咽道:“你一深宫妇人,又是则笙老友,都能脱口说出阿原被人谗谄,为何你的父亲却那等心狠手辣,也不细细查问清楚,便迫不及待连夜用刑,把我女儿打成重伤,更把她侍女活活打死?我何尝获咎过你们,为何你们父女一门心机的,偏要掐断我这一世最后一点念想?”
后天见!
乔贵嫔恨不得长出一百张嘴来,去辩白她的原意只是阿原被王则笙仿造的手札诱去,正与她被人仿造笔迹之事相类。她想表达的是本身被谗谄,而非阿原被谗谄。
世人举目,正见景辞携左言希缓徐行入,向梁帝行了一礼。他的容色惨白,目光便犹显冷锐,闪着锋刃般雪凉刺心的碎芒。
景辞冷冷道:“以则笙之力,安排船只,找人仿冒长乐笔迹邀约阿原,虽不难办到,但不成能身边之人全不晓得,除非有人代庖……也就这么巧,出事前两日乔贵嫔的亲信侍儿几次前去怡明宫见则笙,问起来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都盘桓过好一会儿,有没有说其他的,连则笙的侍儿都没留意。妲”
景辞道:“真凶未能抓获,冤情约莫湔雪不了。但郢王自顾不暇时,原夫人想讨出她的女儿应当不难。”
景辞凝睇着茶盏中跟着浮沫破开垂垂消逝的竹影,平淡一笑,“说到底,只是攻心之策罢了。我便是要她认定,皇上跟我商讨了储位之事,我因狐疑郢王,已劝动皇上立博王为太子。此事如果由我的人主动说出,她天然不信;但我身边恰好有一两个先前她就决计想皋牢的陪侍,此时才收下她的重金,悄悄地奉告畴昔,她约莫便能信个七八成了。便是心有所疑,起码也会从速传讯奉告她父亲和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