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龙劫（二三二）[第1页/共3页]

乔贵嫔恨不得长出一百张嘴来，去辩白她的原意只是阿原被王则笙仿造的手札诱去，正与她被人仿造笔迹之事相类。她想表达的是本身被谗谄，而非阿原被谗谄。

左言希目光明灭，“以是，你狐疑是乔贵嫔在暗中设想了则笙郡主？”

乔贵嫔惶恐之极，生生受了他一脚，却顺势抱住梁帝的腿，哭泣道：“皇上明鉴，那小寺人虽是我宫里的，但并不是我平日看重之人，我怎会让他送甚么密信？密信虽是我笔迹，可先前原大蜜斯不是一样被人仿冒笔迹谗谄？”

原夫人已然泪痕满面，哽咽道：“你一深宫妇人，又是则笙老友，都能脱口说出阿原被人谗谄，为何你的父亲却那等心狠手辣，也不细细查问清楚，便迫不及待连夜用刑，把我女儿打成重伤，更把她侍女活活打死？我何尝获咎过你们，为何你们父女一门心机的，偏要掐断我这一世最后一点念想？”

梁帝蓦地想起刚找返来的这个孤介寡言的爱子，这两日曾提过王则笙似被人调拨才约了阿原，又多次提过乔贵嫔与则笙郡主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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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立于阶下，说道：“这信函乍看只是乔贵嫔写给父亲的平常家书，但臣见那小寺人神采非常，便有些狐疑。恰先前曾听闻，有一种药水写就的笔迹，对着烛光或阳光方能辨认，故而多了个心眼，对着阳光细瞧，公然发明笔迹，不想臣看信时，那小寺人见事情败露，竟一头撞死了……”

话未了，忽闻殿下有人冷冷喝问：“贵嫔也以为，原大蜜斯是被人谗谄？”

“没有证据。”景辞淡淡道，“没有证据，我只好让他们本身给出证据了。原夫人遣了一个旧宫人去找林贤妃话旧，趁便奉告林贤妃，我们这些人想对于郢王，让她稍稍共同一下，比如俄然叫报酬博王裁制华贵衣衫，又俄然让工匠去补葺博王房屋，并拿出银两和梯己宝贝送入博王府……”

“则笙在宫中并无朋友，但与乔贵嫔走得很近。前儿我向则笙提及过，筹算让她嫁给博王，并要她阔别乔贵嫔。因她幼年，一时未曾跟她提及此中短长，只想着到底在宫中，又有我和知夏姑姑照顾，总不至于出事。她必是将乔贵嫔当作知己，提及过将嫁博王的事儿，这才招来杀手之祸。”

他看向左言希，“乔贵嫔并非因为则笙遇害案受责，想来这真凶一时半会儿也抓不着，你该放心了吧？”

景辞向外眺了一眼，“他不但要救阿原，报父仇，还要自救，当然不吝代价。”

“……”

左言希待要顾摆布而言他时，景辞已站起家来，说道：“你是不是也不放心慕北湮？这才见得兄弟手足的情分。走，一起去建章殿瞧瞧……别今后看了，则笙已在天上，再不会醒来！你跟紧我，莫走丢了！”

景辞见他竟然承认，满怀愠意倒也消逝了些，叹道：“或许……也怨不得你。人这一世，谁没个蠢的时候？”

梁帝已看清平常家书后埋没的笔迹，不觉大怒，一掌击在桌上，斥道：“乔氏，你竟让你父亲从速告诉郢王，说朕成心立博王，让他尽快策划，务必不吝代价，禁止朕下诏？不吝代价……甚么是不吝代价？”

景辞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设想则笙，我设想她，这一报还一报，应当还公允吧？”

左言希叹道：“则笙郡主虽率性了些，待你却一心一意。如果知夏姑姑晓得，岂肯让她送药，让风眠晚返来利诱你？可爱她竟被撺掇得瞒了你们行事。但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乔贵嫔深得皇上宠嬖，你……那里找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