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斩敌将进灭宇文部 违朝议徙镇襄阳城(1)[第1页/共2页]

却说慕容廆既破高句丽，即谋取宇文部。宇文部酋逸豆归，却先遣国相莫浅浑，引兵击燕。皝反命令诸将，不准出战，但须严守堡寨。无处非计。莫浅浑数次应战，无人对敌，还道是燕兵胆小，不敷为虑，遂报知逸豆归，述及燕兵畏懦景象。逸豆归信觉得真，遂酣饮纵猎，不复设备。哪知过了一月，燕兵奋击莫浅浑，莫浅浑大败而逃，但以身免，余众都被燕兵俘去。逸豆归方才焦急，忙遣骁将涉奕干等，集结精兵，防堵燕军。公然慕容廆乘胜大肆，令建威将军慕容翰为前锋，刘佩为副，率着骑士二万，作为正兵，再分遣广威将军慕容军、渡辽将军慕容恪、平狄将军慕容霸，及折冲将军慕舆根，三道并进，自引亲兵为后应。左司马高诩道：“我军今伐宇文部，无虑不堪，唯恐将帅未免罹殃。”说着，也不肯回家，但令人传语妻孥，嘱及家事，便即参军前行。

会代王什翼犍，因皝妹兴平公主病亡，复向燕求婚，皝使纳马千匹作为聘礼。什翼犍不允，答信多倨慢语。什翼犍娶燕王皝妹，见四十五回。皝遣世子俊等往讨，什翼犍遁去，俊乃退还。既而犍复遣部酋长孙秩，至燕赔罪，皝乃遣女适代，嫁与什翼犍为后妻，一面请代女为己妃。什翼犍乃将翳槐遗女，遣嫁慕容廆。什翼犍本为慕容廆妹夫，乃娶皝女为后妻，是变做皝婿了。又复将翳槐女嫁皝，翳槐为犍兄，兄女为皝妻，皝又变成犍之侄婿，未知彼时将如何相呼？燕代仍旧和好，待后再表。

乐乡去武昌千不足里，数万之众，一旦移徙，新立城壁，公私劳扰。又江州当泝流数千里，供应军府，力役增倍。且武昌实江东镇戍当中，不但捍御上流罢了，缓急赴告，照应不难。若移乐乡，远在西陲，一旦江渚有虞，不相接救，宁不成虑？方岳重将，固当居关键之地，为表里情势，使窥窬之心，不知所向。昔秦忌亡胡之谶，卒为刘项之资，周恶檿弧之谣，适启褒姒之乱。是以达人君子，直道而行，禳避之道，皆所不敢。但当凭人事之胜理，思社稷之长计耳。安西之请，似不成行，乞公鉴之！

高诩刘佩，箭疮迸发，接踵毕命。诩善占天文，皝尝与语道：“卿有佳书，独不肯给我，未免不忠。”诩答道：“臣闻人君执要，人臣执职，执要乃逸，执职乃劳。所今后稷播种，尧不与闻。今欲占候天文，必须深夜不寐，未晨即兴，备极劳苦，非至尊所宜亲为，殿下何用出此哩。”观此知高诩媒介，当是从占候而知。皝乃罢议。惟慕容翰还军后，亦因箭疮未愈，卧病多日，嗣得渐痊，在家试骑乘马，有人与翰有嫌，向皝进谗，诬翰诈病不朝，私习骑乘，恐将为变。皝虽借翰勇略，但心下常自忌翰，竟不察真伪，遽赐翰死。翰闻命自叹道：“我负罪出走，幸得重还，直至本日方死，已是迟了。但羯贼跨据中原，我不自量，意欲为国度荡壹区夏，此志不遂，遗恨无穷，这想是命数使然，另有何言呢。”说毕，即服毒而死。弑庶兄，害功臣，皝之残暴可见。

且说晋安西将军庾翼，代兄亮镇守武昌，府舍中屡有妖怪，乃欲移镇乐乡，上书朝廷，乞如所请。朝议纷繁未决，征虏长史王述，独向车骑将军庾冰上笺，谓不宜徙镇，略云：

涉奕干屡逼翰营，再四搦战，见翰兵固垒不动，他便令兵士指名唾骂，罗罗苏苏，不过说翰背德负义，应速受死等语。翰置若罔闻，但戒军士妄动，违令者斩。约莫过了三五天，已知慕容霸将到，便自起整军，披甲上马，开营跃出。涉奕干正来应战，还道慕容翰还是闭垒，仍无战事，是以饬众散坐，信口喧呶。不料翰一马抢先，厉声大喊道：“涉奕干休得罗唣，本日是汝死期，特来取汝首级。”写得高耸。涉奕干固然勇猛，见翰突至，声若洪钟，也不由慌乱起来，忙令部众上马，发展里许，才与接战。部众不知就里，疑是涉奕干怯退，相率骇走，无复行列。翰引兵杀上，好似摧枯拉朽普通，刺倒敌兵好几百名。涉奕干大吼一声，舞着大刀，挺身接战，翰略与比武，一来一往，约稀有合，刘佩驰马冲至，代翰战住涉奕干，翰即退下，俟佩续战数合，又命高诩替佩。是用车轮战计。涉奕扳连战三将，并不畏缩，刀法回旋，一无渗漏。诩负疮未愈，反敌不住涉奕干，涉奕干刀法一紧，没头没脑的劈来，害得诩目炫狼籍，几近不能抵挡。忽斜刺里驰到一将，戏槊并举，左槊格住涉奕干刀锋，右槊刺入涉奕干心窝，涉奕干不及闪避，匆促被刺，鲜血直喷，一声狂叫，倒毙马下。写涉奕干死状，益见其有勇无谋。